张起灵和黑瞎子带着人闯过重重机关，因为心急大家身上都或多或少添了些伤口，人手也有些损失。

再走的到某个转角处时几人猛地一顿，微弱的戏曲歌声飘进众人的耳朵里，那独特熟悉的嗓音唱着婉转动人的小调。

解雨臣一怔，这是他师傅二月红最拿手戏曲。

张起灵和黑瞎子当下就脚步一转，朝着声音的方向快速跑去，速度快的差点让后面的人跟不上。

等吴斜几人见到清彦的时候，一个个都呆愣住了。

清彦虚弱的坐在黑暗的角落里，祁阳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清彦腿上，两人脸上都没有一点血色，占满视线的鲜红分不清是谁的血，又或者两个人的都有。

旁边地上散落着类似水晶碎片的东西散发着荧光，极致的黑里那是唯一的白，这样的画面无端的显得凄美破碎。

清彦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祁阳的头发，嘴里唱着婉转的小调，声音虚弱微哑。

黑瞎子是第一个冲过去的，然后几人才如梦初醒的围过去。

他们站在清彦周围，甚至不敢碰他。

“这是怎么了，小崽子……”黑瞎子蹲下身子与清彦视线齐平，他的声音带着哽咽。

小调戛然而止，清彦动了动眸子，反应慢半拍的转头看向黑瞎子。

“月亮……”吴斜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抓着自已胸前的衣服呼吸有些困难。

胖子不敢相信的看着清彦，他嘴唇哆嗦了几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解雨臣的手在发抖，他感觉自已已经失去了所有力量，喉间酸涩。

至于张起灵……他站在那里，看着清彦的目光头一次染上了迷茫的色彩。

莫大的悲伤在五人之间传开，好似有云雾笼罩在他们身上，后面的伙计都不敢上前。

清彦迟钝的眨了一下眼睛，“……哥。”

张起灵和黑瞎子同时抬头。

“哥在呢，哥带你回家，好不好？”黑瞎子几乎是竭尽全力抑制住心里的悲伤，他不相信清彦会死。

明明……明明之前那么多磨难都没能打倒这个人。

“对不起……”清彦的声音比刚才还要虚弱，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这一幕吓得几人顿时不知所措。

“月亮，月亮你别吓我们啊！”吴斜的动作慌慌张张。

清彦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细密的鳞片再次爬上他的身体，那双深青色的眼睛空洞没有焦距，他身子缓慢的倾斜依偎在黑瞎子怀里。

感受着自已冰凉的身躯被温暖，他眼前已经迷糊了，手背上似乎有温热的水珠滴落，好像有人哭了，他好像听到了周围有哽咽的声音。

肯定是吴小狗哭了。

“别哭……这是我……该有……的结局。”

清彦慢慢的合上眸子，他只觉得自已原本沉重的身体轻飘飘的，嘴角微微抽动用尽最后的力气，精致的脸上流露出解脱的笑容。

别伤心了，这是我的命数啊……

清彦因长生药人而穿越，长生药人因清彦而存在。

这是时空混乱的错误，是解不开的闭环。

亦是他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