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分割的痛不同于肉体上纯粹的疼痛，一瞬间就抽走所有力气，半点声音都喊不出来。

献祭持续了三天，结束后清彦满身的血混合着冷汗，躺在圆盘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半遮着眼，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就像被打碎的璞玉 ，凄凉又脆弱。

“清彦？”

祁阳也大汗淋漓，脸色苍白的可怕，刚刚青铜铃阵的响声给他带来不小的伤害，他伸手贴上清彦的脉搏，在感知到清彦心脏微弱的跳动后祁阳微微松了口气。

也就只有永生体，分割灵魂后不会死。

他脱力的坐在清彦旁边，看着手里的引莲。

引莲看起来像是极品水晶雕刻成的莲花，拿在手里是温热的，时时刻刻都散发着圣洁的荧光，沁人心脾的香味舒缓了祁阳受损的身体。

祁阳将引莲放到清彦胸口上，引莲里有清彦一半的灵魂，它对于清彦来说不亚于生死人肉白骨的灵药。

他需要休息几天才能带着清彦出去，不然以他现在的状态是出不了张家古楼的。

————

吴斜和解雨臣救出胖子三人后果然没发现清彦，救援队伍一次又一次下水进入张家古楼都没能找到人。

裘德考久久等不到清彦和祁阳归来，他大限将至，和阿宁一起回到国外处理后事。

就在吴斜焦头烂额之际，张起灵和黑瞎子终于醒了，两人醒来第一时间就加入了搜救队伍，可是一连两天都一无所获。

胖子也醒了，他刚醒来就嚷嚷着要去找小月亮。

又过去两天，他们就差把张家古楼翻了个遍了。

一筹莫展的时候张起灵和黑瞎子忽然想到了张家古楼一个隐秘的地方，他们都不希望清彦去的那个地方。

整顿过后，由张起灵和黑瞎子带路，吴斜几人加上一些伙计再一次进入张家古楼。

几人火急火燎，而清彦那边倒是计划很顺利。

断线的血色玉珠沿伤口滑落，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血红的花朵。随着刀锋渐深的划入，血珠变成一道血流，顺着刺透身体的刀尖落下。

祁阳阴暗的眼底翻涌着痛苦和悲楚，徒手握着穿透自已胸膛的刀。

他刚将清彦带出引莲的封印地，原本昏迷的清彦却忽然醒来，凭空变出一把刀毫不留情的插进祁阳的胸口。

两人本就离得很近，祁阳对虚弱的清彦没有设防，一时间根本躲闪不及。

“你……”祁阳一说话就吐出大口鲜血，妖刀剧毒，毒素发作的也很快，他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

清彦随着祁阳的动作半跪在地上，将妖刀收回空间，拆开一根棒棒糖放进他嘴里。

“乖，吃糖就不疼了。”清彦捧着祁阳的脸，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拂过祁阳的心房。

祁阳眼睫轻颤，他看着清彦的目光复杂又晦暗不明。

“清彦……你早就……想好了。”

清彦轻轻“嗯”了一声，嘴角挂着温暖的弧度，他的笑容和祁阳印象中的青衣少年逐渐重合。

“祁阳，我陪你一起死。”

祁阳又吐出一口血，毒素快要蔓延到他的大脑了，脖子上的血管发黑。

“骗子……”

“这次不骗你了。”清彦深青色的眸子里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他将引莲放在手上，在祁阳错愕和呆滞的目光中一把捏碎。

霎那间，喉咙涌上腥甜，大口大口鲜血从清彦嘴里溢出，清彦浑身颤抖面白如纸，他将额头抵在祁阳的额头上，满脸的释怀。

“真的，不骗你。”

与此同时脑中想起了系统疯狂的尖叫。

［啊啊啊啊你干什么？！］

［这是你一半的灵魂！你居然亲手杀掉！你这样就再也回不到原世界了你知道吗！！］

［你不是真正永生！！你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