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过程里，陆醾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

他盯着舆荼头顶的‘豆芽菜’，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他将舆荼抱在怀里，观察‘豆芽菜’的反应。

舆荼耳尖发红的时候，豆芽菜摆动的幅度很小，像一个小小的波浪。

舆荼脚趾紧绷起来，浑身发抖的时候，豆芽菜就变成了剧烈的海浪。

舆荼低声求饶，让他放过他的时候，豆芽菜就用藤蔓尖讨好蹭他的脸。

舆荼哭泣的时候，豆芽菜似乎也急死了，在舆荼的白发上贴啊贴，偶尔像一条小蚯蚓似地拱起来。

舆荼紧紧指甲差点抠进他肉里的时候，豆芽菜整个绷直！

舆荼浑身的时候，豆芽菜也蔫了，好像内里的力量全部泄了出去。

陆醾一手搂着舆荼的腰，听着他在耳边犹如小猫一般的低低抽泣，伸手拔了拔豆芽菜的藤尖儿。

“宝贝，你脑袋上突然冒出来的豆芽菜，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舆荼喘着气，抬手直接把豆芽菜给拔了下来。

豆芽菜离开他的脑袋瓜子，瞬间稀碎化作了乌有。

舆荼脑地上又冒出来了一根，

“我也不知道……”

舆荼的声音软绵绵的，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睁开眼就变成了犯人。

我被关在黑漆漆的地方，一点光都看不见，我有点害怕。”

陆醾把舆荼抱紧了一些。

舆荼蹭了蹭他的脸，

“我不敢表现出来我很怕，就冷着一张脸。

好像很有效果……他们都很怕我。

后来我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就更不敢表现出我害怕了。

突然有一天晚上，我头上就冒出了这个。”

舆荼拨了拨藤蔓尖儿，

“它不像我，它不用板着脸，它高兴的时候就转圈，不高兴的时候就发癫。”

舆荼放开手，藤蔓尖儿立刻凑到陆醾脸上，贴贴又贴贴。

舆荼脸颊有点红：“它很喜欢你，因为它随我。”

陆醾抱着舆荼没有说话。

他冷着一张脸。

舆荼被认罪后，一定很无助很彷徨。

所以才会无意识创造出，可以帮他表达情绪的‘豆芽菜’。

豆芽菜突然绷得笔直，舆荼跟着仰起头来。

‘啪’地一声，舆荼两只手重重拍在陆醾的脸上，同时用力往中间挤压，硬生生将冷冽的第一监狱管，挤成了个嘟嘟唇。

“对了陆监狱长！这是我的秘密，你一定不要告诉别人！”

舆荼认真地说，

“否则，我就吓不到他们啦！”

陆醾：“……”

可恶！

臭老登为什么变得这么可爱？

陆醾臭着脸把舆荼的手扒下来，给他整理好囚服，

“想让我不告诉别人，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你身体不太对劲，你得乖乖陪我去见一个人，有必要的话，或许会按照他的要求，做检查。”

“什么检查？要脱衣服吗？如果要脱衣服，我可以只给你一个人看吗？我不想给别人看。”

“……”陆醾站起身，“我要带你去见的，是正经药剂师，不用脱衣服。”

“哦，好吧。”

豆芽菜蔫儿吧唧地软了下来。

陆醾抬手把它拔了，

“你乖乖待着。

他身体不太好，带你去找他这件事，我需要得到他的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