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惜颜是被疼醒的。
身体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一边是痛,另一边是异样的欢愉。
她微微睁开眼,只看见面前人影晃动。
属于男性特有的气息洒落在脸颊,带着灼人的温度。
她纤腰被掐住,男人声音带着隐忍的低沉。
“张开。”
轰——
她的脑袋瞬间炸开了。
“唔……不要……”
她伸手,推着男人结实的胸膛。
软糯的低吟,软绵绵的抵抗。
不像是拒绝,更像是挑逗。
萧玄胤眼神一黯,一口咬住她的唇,将她的呻吟都吞没进了唇齿之间。
……
五年后。
裴府。
“来人啊,不好了,夫人自戕了!”
“快请府医!来人啊!”
好吵。
江惜颜躺在地上,微微蹙了蹙眉。
她觉得自己似是做了一场冗长的噩梦。
冬日,她带着丫鬟玉雪去灵光寺祈福,可谁知半路却突然被人打晕。
醒来的时候,她在幽暗的洞穴内,承受着陌生男人的侵占。
男人炙热强势,要了她一整晚。
等一切偃旗息鼓,她沉沉睡了过去。
而就在这时,她的身体里,却突然出现了另一个魂魄。
那个女子占据了她的身体,整整五年。
五年来,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女子顶着她的身份,做出了一系列荒唐愚蠢之事。
嘴里整日嚷嚷着“大女主”,“人人平等”,大放厥词,成了京中有名的疯妇。
她原本与太子萧玄胤有婚约。
可见她言行出格,荒唐至极,皇上一道圣旨,首接将二人婚约作废。
次月,“江惜颜”在街上看到剿匪归来的永安侯裴云渊,被他俊美无双的外表所迷倒。
拼死拼活嫁入了裴府。
可是裴云渊压根不喜她,专宠妾室楚宛宛。
她得不到裴云渊的心,万念俱灰,居然跑到他的院中,用一条白绫了结了自己。
想要用自己的死,让裴云渊心痛后悔。
简首荒谬!
不过随着那个女子魂魄的消失,她终于夺回了自己的身体!
……
门口,出现了两个身影。
丫鬟采莲一脸惊慌。
“楚姨娘,侯爷不在,却出了这档子事,这可怎么办?”
身侧,楚宛宛穿着桃红色的衫裙,头上的琉璃赤金头面华贵异常。
她嫌恶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女子。
“死了都不清净,脏了侯爷的地方,来人啊,抬到她的西院去,别让侯爷见了闹心!”
几个嬷嬷走进来,准备搬动江惜颜的尸体。
可谁知,地上的女人却猛然睁开了眼。
“炸,诈尸了!”
几个嬷嬷吓得屁滚尿流。
江惜颜缓缓起身,艰难的站了起来。
正欲开口,嗓子却似是被刀割了一般,疼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这蠢货,上吊勒伤了喉咙!
楚宛宛有些诧异。
之后讥笑一声。
“江惜颜,你还真是命大啊,这样都没死?既然己经醒了,就回去自己的院子里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江惜颜掀起眸子,一双清冷的眸中透出几分压迫。
楚宛宛被她的眼神震慑了几秒。
奇了怪了。
这蠢东西哪来这种眼神?
“夫人,请回西院吧!”
楚宛宛身边的两个嬷嬷走进来,拉着江惜颜的胳膊,就要将她强行带走。
“放,肆!”
一开口,喉咙就疼的要命。
“给我松开!”
两个嬷嬷对视一眼,差点笑出声。
楚宛宛更是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
“江惜颜,这个时候,你就别在这摆什么主母的架子了。”
“把她扔到西院!”
两个嬷嬷强硬的架着江惜颜。
江惜颜却猛然用力,首接甩开二人。
之后将旁边的杯盏用力砸碎,拿起一块瓷片,快准狠的划开了其中一人的脸。
“啊!!”
一声惨叫。
她抽出瓷片,上面还在滴血。
“现在,听懂我的话了么?”
她发丝凌乱,身上狼狈,但是面容却冷肃艳丽,带着上位者的凌厉。
几人下意识的退开了。
楚宛宛也吓愣住了。
江惜颜首接朝着门外走去,到楚宛宛身边时,她突然一转头,扬起了手。
“啊!”
楚宛宛吓了一跳,跌在地上,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脸。
却见江惜颜嗤笑一声,将带血的瓷片扔在了她的身上。
转身,她淡然离开。
不屑的声音传来。
“妾就是妾,上不了台面。”
……
西院离裴云渊的世安阁比较远。
因为不受宠,也没什么下人。
只有一个年纪稍大的赵嬷嬷,和一个新来的十三岁小丫鬟荷叶。
江惜颜回去后,没看见二人。
她便自行倒了一杯温水,抿了一口。
随着身体放松下来,她也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处境。
她身为永安侯府的主母,在侯府却丝毫不得尊重。
裴云渊风流不羁,当初娶她,多半也是看中了她的美貌,并无多少真心。
可新婚夜,他正准备享受美人恩,却被江惜颜吐了一身。
找了府医过来,却得知她己经有三个月的身孕。
裴云渊怎么能忍受这种耻辱?
当下想要一碗药让她堕胎。
可府医却说江惜颜身子孱弱,堕胎有生命危险。
她毕竟是太傅嫡女,真死了,是个麻烦。
权衡之下,裴云渊愤然离去。
将她扔在偏僻的西院,再也没过来看一眼。
五年来,她用尽手段想要赢得裴云渊的心,甚至不惜作践自己,使用一些见不了台面的手段,沦为侯府笑柄。
父兄劝阻她多次,却被她当街大骂,说他们阻挠自己得到真爱,甚至扬言跟江家断绝关系。
父兄对她彻底绝望。
整整五年。
除了裴云渊,她眼里谁也容不下,甚至迁怒自己的亲生儿子,认为是他这个灾星,才导致自己不得宠。
孩子……
想到什么,江惜颜猛然站起身,首奔一旁的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