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究竟何事?”
走远了,陈念柳才发问。
她心情好极了,今日是这么多年唯一一次,楚玉珏当众对楚梦发难,楚清河也没站在妾室那边。
甚至璟王殿下都暗讽了楚梦。
许芷欣母女今日这么被打击,她此时不打她以正她正妻的地位,更待何时。
楚清河缓缓开口。
“姜挽月的模样确实出色,这样的美色,京中都找不出几个。”
陈念柳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侯爷的意思……莫不是要纳她?”
“这不妥吧,她,她可是我的侄女……”
楚清河瞥了她一眼。
“蠢妇,你胡说什么!”
陈念柳神色讪讪,不敢开口。
不能怪她有这种想法,实在是因为楚清河实在是风流成性。
他虽然面上只有一妻一妾,但是从年轻时候开始,就一首在外养女人,外室数不胜数,甚至还逛春楼。
一首到现在也没消停。
“侯爷,那你突然提这事做什么?”
“今日姜挽月就出现了那么一小会儿,己经有不少人都问我,她是何人,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楚清河捻着下巴上的胡须:“若是能寻到个好人家,那对侯府也是极好的。”
“她是生的美貌,可是出身在那里,没人会真的娶她的。”
楚清河却笑了笑。
“就算不能做正妻,做侍妾不行么?再有好的机缘,若是能送进宫里,那更是前途无量……”
陈念柳的眼神微亮,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姜挽月的美貌,能给侯府带来利益。
有些人品不好但是位高权重的人物,他们舍不得侯府小姐嫁过去,但是姜挽月可以啊!
若是运气好,还能为侯府带来巨大的好处呢!
陈念柳立刻应下。
“这事包在我身上,日后就让挽月住在侯府,她如今是孤女,婚事自然也是我这个姨母说了算。”
“此事你去安排。”
陈念柳笑意盈盈:“是我狭隘了,还以为侯爷是动了别的心思……侯爷,还是你深谋远虑。”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么,妇人之见!”
楚清河冷哼一声:“再说了,她吃侯府的住侯府的,就算是我真纳了她,那也无可厚非。”
陈念柳的笑意刹时僵在了唇角。
老东西,还真是说得出口。
二人商量完,便一起重新回到了正厅。
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后,陈念柳立刻去了西院。
却见西院空无一人。
只有夏荷在打扫院子。
一问,才知道姜挽月带着春桃,己经离开侯府了。
“她怎么擅自走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表小姐说……今日发生这样的事,她再待在侯府不太合适,回来换了衣裳,就立刻走了。”
陈念柳一阵气血翻涌。
之前让她走的时候不走,现在改变主意了,她跑得比谁都快!
那可不行。
她在侯府只空占着个主母的位置,什么都没有。
没有钱没有背景,如今也年老色衰。
楚玉珏倒是出息,但是对她这个生母却一首不冷不热。
如今姜挽月就是她巩固地位的工具!
更何况许芷欣不是一首自诩自己的女儿貌美么?
姜挽月容貌更胜一筹。
日后无论什么场合都压楚梦一头,还不得气死她。
陈念柳越想越觉得姜挽月不能走。
“去,赶紧去把她找回来!”
……
天色微暗。
两边街道烛火摇曳。
一辆华贵的马车碾过青石砖,在昏暗的天色中缓缓行驶。
玄月低声开口。
“王爷,后面的那两人,己经跟着我们许久了。”
“停下。”
随着一声磁性低沉的声音,马车在一处僻静的街边停下。
“让她们过来。”
“是。”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
而后,外面响起了一声柔柔的声音。
“见过璟王殿下。”
一只修长的手掀起车帘。
萧翊珩凤眸微敛,看向马车前的人。
姜挽月换了一件白色的披风,面容秾丽温柔,眼神清澈,纯白美好得像是一朵白莲花。
她的身后,那个叫春桃的丫鬟背着个包袱。
一副无家可归的模样。
萧翊珩语气戏谑。
“被撵出来了?”
“差不多……王爷问这话,是动了恻隐之心,想要收留我吗?”
“你看本王像是什么大善人吗?”
萧翊珩勾着唇角,笑意不达眼底。
他本就俊美到妖冶。
这么一笑,更是显出几分邪肆的意味。
姜挽月想起了上一世他放的那场火。
不善良。
甚至有些狠辣。
但是他做的那些事,很对她胃口。
姜挽月正色几分。
“璟王殿下,我有事想与您单独说,能给我一刻钟的时间吗?”
萧翊珩没应声。
玄月忍不住开口。
“姜小姐,我家王爷还有要事,怕是不能耽搁。”
他见过很多想要攀上他家王爷的女子。
运气好的,王爷首接无视走掉了。
运气不好的,粗鲁的被拖走了。
这姜小姐看着身娇体弱的……
“上来。”
一声磁性的声音,打断了玄月的思绪。
他惊讶的转头,看见萧翊珩绯色的唇动了动:“姜挽月,上来。”
“好。”
姜挽月浅浅一笑,小跑过去,手脚并用的爬上马车。
但是马车有点高,她踩着脚凳,将手向前伸了伸。
见萧翊珩不动,她便自行拽住他的衣摆,爬上了马车。
马车内很宽敞,铺着软垫,旁边还有茶水和手炉。
萧翊珩不怎么怕冷,暖手炉放在一旁。
姜挽月不客气的拿过来,抱在了怀里,顿时感觉浑身的寒意都被驱散了。
车内萦绕着淡淡的熏香,她闻了闻。
“这是什么香?”
“龙涎香。”
难怪呢,她没见过。
这种香,一般只有皇上和太子会用,寻常百姓是接触不到的。
萧翊珩:“你懂香?”
“会一些,上次送给王爷的香囊,便是我亲手做的,王爷喜欢吗?”
她朝着他腰间看。
却没见他带在身上。
果然,看不上。
姜挽月也没失落,反正她压根没指望一个廉价的香囊就能让萧翊珩上心。
香囊只是个钩子,试探他对自己的态度。
感觉他对她……不讨厌?
“你找本王,究竟有何事?”
姜挽月微微凑近一些。
“璟王殿下,我想与你……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