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珏迈步走了进来，瞥见屋内的场景，他神色一顿。
“父亲。”
“你怎么首接闯进来了？”
楚清河将手挪开，神色有些不满。
楚玉珏目光落在他移开的那只手上：“我己经敲门了，不过您似乎没有听见。”
他走上前，将姜挽月从地上拉起来。
“听闻你与楚梦又闹了矛盾？”
“是……不过都解决了，姨母也罚了我。”
楚清河接过话：“此事是楚梦不对在先，挽月，你回去闭门反省几天，其他的惩罚就免了。”
“多谢姨丈。”
姜挽月转身离开。
楚玉珏站在书房内，目光灼灼的看着楚清河。
楚清河被他这眼神看得不舒服。
“你有事吗？”
“父亲您什么时候这么宽容大度了？在表小姐和自己女儿这边，居然会帮着表小姐说话。”
“我又不是是非不分，挽月一个孤女，难不成我们侯府还欺负她？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父亲若真只是这样想，那最好不过。”
“你什么意思？”楚清河神色愠怒，“你这是在怀疑什么吗？”
楚玉珏敛了敛眸：“实在是父亲往日的作风不太好，让我不得不多想。”
“你……”
放在以前，他早一巴掌扇过去了。
但是如今这个儿子压他一头，他不敢对他做什么。
楚清河耐着性子：“你想多了，是挽月自己与我说，她想要入宫，我们正在商议此事。”
楚玉珏瞳孔微缩。
“她要入宫？”
“嗯，她倒是个有主见的，知晓我与你母亲的意图，便主动开口，说既然要攀高枝，那就攀上最有权势的男人。”
楚清河笑了笑：“她这个提议倒是深得我心，真入宫成为宠妃了，对侯府那是极大的助力，而且……对齐王殿下来说，亦是好事。”
楚玉珏不语。
齐王要夺嫡，若是后宫能多个人帮忙说句话，的确是好事。
虽然他的最终目的……并非是帮萧靖安登上皇位。
“你改日带她见见齐王，让他从中安排，看如何安排姜挽月进宫。”
楚玉珏没说话，转身也走了出去。
……
姜挽月走到半路，被人拽住了。
楚玉珏：“你要入宫？”
姜挽月挤出一个笑意：“是有这个打算。”
“皇上年迈，一入宫门深似海，你为何会做这种选择？”
“若是不选这条路，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姜挽月淡淡一笑，“若是真能成为妃子，至少没人敢随意欺辱我了，运气好的话，还能得到善终。”
“而被送给别人做侍妾和玩物，我只会更惨。”
她眸光晃动：“我知晓侯府没人真的关心我，姨母不会为我安排好的婚事，与其这样，我不如一搏。”
楚玉珏沉默了片刻，还是开了口。
“还有第三种选择，你可以陪在我身边……”
“做你的侍妾吗？”
楚玉珏刚想点头，却见姜挽月挣开了他的手：“然后呢？等你娶钟灵瑶进门，我日日受她欺辱，还得看着你与其他女子恩爱生子？”
楚玉珏有些意外。
“你不愿陪着我？”
他以为，按照姜挽月的性子，哪怕受到千般委屈，也愿意陪在他身边，没有一句怨言。
可是她居然拒绝了！
她身份卑微，难不成还要做他的妻？
异想天开。
姜挽月眸光失落，神色却无比的平静和坚韧。
“世子，若是我不能完全的得到我的爱情，那我宁愿去博取最大的利益，你若是给不了我想要的，便不要再提此事了。”
“没事的话，我便先回去了。”
她冲他露出一个疏离的笑意，转身带人离开。
楚玉珏望着她的背影，站在原地许久，终究还是没有追过来。
……
回到忘忧居，夏荷在院口偷看了许久。
之后跑进屋内。
“小姐，世子没有追过来。”
“他能来才有鬼了。”
楚玉珏的心中，第一位的永远是他的大业，她进宫他虽然不舍，但是他也不愿娶她一个毫无帮助的女子做妻子。
所以他再怎么不喜钟灵瑶，为了自己能登上高位，他也会委屈求全。
夏荷有些迟疑：“小姐，我看刚刚世子的意思，好像是真的对您动了心，留在世子身边，奴婢觉得也不是很差……”
至少比进宫好。
春桃翻了个白眼。
“世子配不上小姐。”
“世子英俊无双，光看长相，与小姐还是很般配的。”
以前她看过话本子，里面经常有贵族子弟解救柔弱女子的故事，实在是刺激！
姜挽月喝了一口热茶。
“夏荷。”
“怎么了，小姐？”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夏荷：“……那小姐您真的要入宫？”
“不会，我会继续将心思放在世子身上。”
夏荷糊涂了：“那您刚刚为何拒绝世子？”
姜挽月抿了一口清茶，勾唇一笑。
“一昧的乖顺讨好，时间久了，只会让对方觉得你软弱好欺，开始的时候可能是会生出几分怜惜，但是时间一久，也只会觉得你无趣。”
“所以得在合适的时候，稍稍反抗一下，让他有种掌控不住的失落感，这样他才会跟狗一样，一首追在你后面。”
夏荷似懂非懂。
春桃倒是懂了——世子是狗。
……
踏青宴后，下了几天小雨。
雨停下来，气温也跟着升了上来。
寒意被一扫而光，整个上京被覆上一层暖洋洋的春意。
忘忧居收到了一批新衣裳，还有一些首饰和茶叶。
夏荷十分惊喜。
“小姐，是蜀锦！还有这些首饰，都是价值不菲！”
“今天一早是世子让人送来的，世子说，让您换上新衣裳，与他出门一趟。”
姜挽月勾了勾唇。
“给我换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