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春日桃花花深 佚名 2792 字 2025-06-26 22:53

似乎想到了什么,陶枝错愕的抬头看去林啸天,甚至带着惊恐。

在林啸天墨色黑瞳能看到陶枝惊慌失措,像是急转流速的漩涡,将人吸引,无端端叫人沉沦。

“你为什么总是害怕我”他的声音似梦语细语呢喃,轻得似羽毛浮在心头,林啸天掩盖的笑容和玩世不恭的轻浮,从未有过的认真。

林啸天抬步欲前,陶枝不自觉向后退去,退得太急,一个踉跄,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倾倒,林啸天极速向前,拉着了她的手腕。

待陶枝站定。两人都默不作声,有一丝尴尬。

林啸天带那股子轻浮的笑意,蓦然退后几步,与陶枝拉远了距离,即疏离又陌生,突兀地说:“嫂嫂怕是多想了,虽然这猫跟我很久,我十分宠爱,但猫儿年纪大了,我又不忍心看着它在我眼前离去,还是早早送了人,免得徒添伤悲。没想到我还是看见它倒在我面前。”

林啸天轻轻一叹。

那只波斯猫为了最后一次看看它的主子,一路咳血低喘,反复趔趄,支撑着体内毒性发作,勉勉强强到了林啸天的门口,只不过呜咽几声,再也发不出声音,就死去了。

等到发现的时候,是下人的一声惊吓,才把林啸天唤醒的。

林啸天对任何事好似漠不关心,又是什么事,能让他顶着睡眼惺忪,亲自送猫儿入土为安了看来他真的很重视。

陶枝虽然分外尴尬,若不是自己,置之不顾,这猫儿怕是还能多活几年。

林啸天只是自顾自地说:“终究没见它最后一次。”

声音是那么哀伤和不舍。

“这世间总有什么是错过的,过了这个时间也无法挽回。”林啸天看着陶枝。

气氛忽的沉闷起来,俄而,林啸天展颜笑道:“说来说去,也只是个猫儿,”

林啸天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碧色哨子,那碧色哨子晶莹剔透,又道:“你拿将这哨子拿着,若是有什么危险,就吹它,我就会过来。”

陶枝迟疑不定,没有伸手去接。

林啸天微愣,才恍然所悟,又说:“这哨子本来是这只猫主人的,既然猫送给你了,这哨子也送给你吧!”

陶枝才犹豫不定地接过哨子,疑惑问道:“这猫儿的主人不是你么”

林啸天拜拜手,说:“还是别说她,说来话长。”

一泓春水,立尽黄昏,纤苞淡贮幽香,一池幽掩媚骨,烟波渺渺,岸边翠柳,柔条飘飘。那绵绵不尽的萋萋芳草蔓延到遥远天涯。夕阳照应下,平静的水面上孤零零的水楼矗立阒寂无人,只见纷纷凋落的杏花飘飞满地—无声飘入水中,随波荡漾,那轮廓愈加清晰可见。晓阴无赖似穷秋,无边的薄薄春寒无声无息地侵入了小楼,恍如风送清歌,悠然而来,迷茫空明,楼外阴沉沉,让人忧郁。悠悠荡荡传来似有若无的歌声。

这里一片萧索,可是那里却是歌舞升平。

灯影交错,丝竹悦耳,歌声缥缈,桌上金樽仙醪,觥筹交错,玉盘珍羞,琳琅满目。

林啸天刚刚酌了一杯酒,苍白的脸上病态的酡红,似是身体不适,他轻咳几声。

梁王世子看着林啸天的异样,询问:“怎么啸天不舒服么”这声音底气雄厚,沉着有力,顿时人声鼎沸的宴席,噤若寒蝉,鸦雀无声。只有台上乐师青伶,置若罔闻,各司其职。

林啸天温文笑,明媚不定的眼眸像是烨烨生华的琉璃,霎那芳华,倏尔暗淡道:“这也是常事了,不打紧,只是有点倦怠罢了。”

梁王世子陪笑犹如阳春三月,瞬间又收敛笑容,冷若冰霜,说:“听到了梁王世子定是不喜欢这歌舞,才会倦怠。”

身边的阮非钰,恭敬回答:“是。”说完,从袖口中迸发出细细银针,青伶翩翩起舞,身姿若清风扶柳般扭动,那银针竟然不偏不移刺入青伶们的眉心之处,青伶额上冒出宛如的豆大的“红珠”,飘然坠落,殆尽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