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顿,萧延青勾了勾嘴角,“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许长歌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总感觉等下会发生点什么。
“在想你啊。”
噗!许长歌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现在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吗?这种肉麻的话就不能回去说吗?
虽然听起来怪让人舒服的,但在这个情境里也显得太不正经了好吧!还好刚才没有用读心术读萧延青的心,不然也是浪费了技能使用时间。
萧延青突然伸手帮许长歌理了理额前碎发,温柔道:“不要太过担心,自古邪不胜正,我们肯定能查清真相让王府摆脱困局的。”
这回换许长歌愣住,她微微抬眸,便看见了萧延青舒展的笑颜。
原来他是为了让自己放松一点,别太紧绷着情绪。
其实,萧延青何尝不担忧能否查明真相还康王府清白,这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谋害陛下,事态何其严重,他甚至连王府获罪之后怎么让许长歌脱身都想好了。
到时一纸和离书,将许长歌推出王府,再请许威将军务必保住她,她便不用跟着一起受罚了。
在那之前,萧延青无论如何都要努力查明真相,避免事态朝着最坏的预期发展,并且他不能让她思虑过重,因为他不舍得让她忧虑难过。
大理寺的审讯还在继续,皇宫中有人高悬的心也迟迟没有放下。
紫宸殿后堂,昭皇日常休息的地方。
殿内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朱红殿柱上盘旋的龙纹浮雕栩栩如生,每只金龙口中都衔着一颗夜明珠,散发着柔和朦胧的光辉。
殿中白玉铺地,饰以祥云刻纹,行走其上,如置身云霄幻境。
水晶珠帘之后,昭皇正躺在金丝锦帐下,萧瑜则跪坐在床前,期望父皇能早点醒过来。
珠帘外罗越正监视着萧瑜的一举一动。
突然,门吱呀一声从外推开,罗越见来者是刘贵妃和太子,立马行礼道:“拜见太子殿下,见过贵妃娘娘。”
未等萧玦说什么,刘贵妃先抬手免了罗越的礼,罗越起身后向刘贵妃点了点头,这些萧玦都清清楚楚看在眼中,心一沉再沉。
中秋行刺过后,刘贵妃见罗越与萧瑜存有过节,加上罗越这人追名逐利,心性摇摆,她便趁机拉拢了他,许他名利,让他帮自己做事。
这次祭天一事,罗越也起了大作用呢。
刘贵妃伸出手拨开水晶珠帘,看到自己因为年老而皮肤干瘪萎缩的手背,心中咯噔一下,就算她再怎么费尽心思保养,还是抵抗不了终究要老去的事实。
她必须抓紧时间了。
刘贵妃走进珠帘时,已经全然换了一副面孔,她满脸写着担忧和哀痛,假惺惺的趴在昭皇床前,上演了一出欲哭无泪的好戏码。
萧瑜并不吃她这一套,当他想起她诬陷自己时咄咄逼人的模样,再看到她如今悲不自胜的样子,他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直犯恶心。
够了,戏就到这里吧,别再恶心人了,萧瑜将正顾自倾诉内心担忧的刘贵妃打断,他说:“贵妃,父皇昏迷需要静养。”
刘贵妃顿时哑口无言,她端着凶恶的神色看了眼双眸紧闭的昭皇,恨不得现在就送他一程到极乐世界去。
虽然刘贵妃冠宠后宫,可如今年老色衰早已没了往日风采,陛下又频频亲近后宫中年轻的嫔妃,她自知这恩宠不过是还念及往日情分,若是哪天他厌倦了便随时能将她舍弃。
恩宠靠不住,她只能倚靠权势。
她虽然已经拥有管理后宫的权力,可以随意享用皇后仪仗,但她终究不是皇后,不是一国之母,她的孩子始终要被前朝大臣诟病不是中宫嫡子。
她也曾勾结朝臣向昭皇进言册封新后,也曾小心翼翼在他面前展露对后位的渴望,可他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将她的期盼狠狠摔在地上踩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