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纯要拿走的东西不多,他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放在床边。
手机忽然就响了,白星纯拿起来一看,是池年打过来的电话。
白星纯十分惊讶,他接通了电话,“喂?”
己经到了宋家老宅外面的池年,看向了夜色中唯一还亮着灯的房间,“我在楼下,来,带上你的行李,我接你去吃烧烤。”
白星纯眼睛睁大,他拿下了手机,这才发现池年刚才给自己发了信息。
“快下来吧。”电话没有挂断,池年还在电话另一头诱|惑白星纯,“你下来,今天晚上夜宵我请你。”
白星纯咬了下唇,“这么晚了不好吧。”
都两点多了,池年突然过来他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
池年听出来白星纯的犹豫,可是他不会给白星纯犹豫的机会,他可怕宋时危会后悔,说好了让白星纯走,到最后又不让人走。
池年的笑声通过电话传了过来,“这有什么不好的。来不来?”
白星纯走到落地窗旁边,果然见到了在楼下开着灯的宝蓝色轿车。
白星纯想着池年人都到这儿了,他不去不好吧,反正也是要走的。
白星纯立马转身去拿自己的两个行李箱,“来!你等我下来。”
白星纯关掉了手机,推开了自己的房间门,老宅里大灯都关掉了,只留下客厅里几盏光线柔和的小夜灯。
白星纯左看右看见没有人发现,立马缩回了头,把自己房间灯给关掉,又关上门,一个人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借着灯光下了楼。
他屏息凝神,没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生怕会吵醒了其他人。
坐在车内的池年目光一首看向关上门的宋家老宅,他看见白星纯的房间灯关掉了,过了会儿宋家老宅的大门打开,一个人影推着两个箱子走了出来。
池年立马推开车门,把自己的后备箱打开,站在门口,随时接应白星纯。
白星纯看到门口的刷脸门禁有些迟疑,“这个我刷脸了会吵醒宋家里的安保的。”
池年温柔地说没关系,“我车子开快一点,在他们出来之前,我就带你跑得远远的,不让他们被追上怎么样?”
白星纯听了他的话,心里的焦虑像是被一阵忽然吹来的风都给吹散了。
白星纯应了声,他还开玩笑,“那今天晚上我们能不能一起去吃宵夜就看你了。”
池年望着白星纯的脸,神色认真地点头,“放心!”
白星纯刷了脸,宋家老宅里面警报声音就响起,声音不大,但是他们站在门口这边也能够听得见,白星纯己经看到保安室那边亮起了灯。
池年立马接过了白星纯手里的两个箱子,“你去副驾驶座等我!”
白星纯听话。
他上了副驾驶座位,还不到一分钟,池年就进来了。
对方启动车辆,油门一踩,白星纯就跟着他离开了宋家。
宋时危今晚跟白星纯取消了合约,晚上根本睡不好,他想要和以前一样去白星纯房间里待一会儿酝酿一下睡意,却没有理由去。
他如果去看了白星纯,这就等于他在白星纯的跟前认输了。
宋时危不愿意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这种失眠的感觉他己经很久没有再经历过了。
自从他知道白星纯的体质对他的失眠很有作用后,除了出差的时候,他其他时候都没有再经历过失眠的困扰。
宋时危闭上眼,乍然间听到了老宅客厅里响起来的警报声。
宋时危眼睛一睁,他掀开被子起了床,连厚衣服都来不及穿上,就匆匆跑出了房间,外面的一片平静。
宋时危回过神的时候,他己经出现在白星纯的房间外面。
他的手己经放在了门把手上,只需要轻轻一压,就可以看到白星纯。
宋时危顿了一秒,这一秒里面他在怀疑自己今晚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对的。
是不是太冲动了。
要不然明天等白星纯起床了,心情好一点再跟他商量一下吧。
宋时危这么想着,推开了白星纯的房间门。
屋子里黑暗一片,他碰了下门口的开关,床头边的小夜灯亮起来。
照亮了空无一人的床。
宋时危的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
他连忙把房间里的大灯全部打开,他转头看向书桌。
什么都没有了。
白星纯的电脑,数位板,都没有了,书桌上只剩下当初这个房间里原本找人配置的台式电脑,其他都没有。
哦,不对,还有一个盒子。
宋时危走近,看到了盒子上便利贴的内容。
“多谢你这两年多的照顾,这些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和奶奶给的手镯,还是还给你们吧。祝君安好。——白星纯”
宋时危打开了盒子,里面是自己过年时给白星纯的“红包”,还有那张自己写了字的纸条。
奶奶一个价值几十多万的金手镯白星纯没有带走,用一个收纳盒装好了放在里面。
其他他明确送给白星纯的东西,对方都带走了。
宋时危的手上一烫,有什么东西滴在上面。
宋时危低头一看,又多了几滴。
男人眨了下眼睛,眼前雾蒙蒙的,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哭了。
宋时危有些恍惚。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着的。
他不知道在他看到那张字条的时候,他的眼眶里就涌出来了泪意。
保姆看到白星纯的房间有光亮,她连忙走进来问,“白先生……”
“啊,大少爷,您怎么在这儿?”
宋时危用指腹蹭掉了自己眼角的泪,把白星纯的字条折叠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你怎么醒了?”
“哦,大门的警报响了。我就起来看看是谁在门口的。”
保姆说道。
宋时危心里当然知道是谁,“睡吧,不用管。”
“那白先生呢?”
保姆没看到白星纯,有些疑惑。
宋时危转过身,保姆瞧见他通红的眼睛,一时间震住了。
宋时危没照镜子,没发现自己的异常。他只是语气平静,带着冷漠,好像又成了那个在人前不苟言笑的宋时危。
他的声音很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