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纯的手机号莫名其妙被注销,营业厅给出的理由是他误触了带了病毒的短信,或是接通了带有其他信息的电话,这才导致出现这样的情况。
失去了手机号的缺点也很明显,白星纯注册过的账号都无法再使用,尤其是他最担心,跟工作人员询问时间最久的微信号。
白星纯没有办法,只能换新的手机号。
宋时危说正好周末,明天他陪着白星纯一起去办电话卡。
白星纯这才闷闷不乐地应了声好。
他主要还是想跟宋明晏联系。对方发消息等不到他回复应该会着急吧。
白星纯担心宋明晏,洗完澡躺上床脑子里都还想着人。
首到他身边多了一具温热的躯体,白星纯这才意识到他们之后得经常住在同一个房间的事实。
白星纯当然不愿意,他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掀开被子,“我,我去睡沙发。”
一只大手按住了他要起身的身体,把他往床上带,“躺着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宋时危感到受伤,“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白星纯瞧见了灯光下宋时危的表情,这是男人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些许脆弱的模样,可能宋时危都没有注意到。
宋时危的皮相骨相太好,他的并不是硬气的俊朗,而是带了一丝柔和,男生女相,却并不会显弱。
尤其年纪比白星纯大了一些,他的气质让人感到安心。
白星纯被男人那双眼注视着,有一瞬间的恍惚,可他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心神,撇过脸去,不再去看对方。
他喜欢的人是宋明晏。宋时危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白星纯没有说信不信,他首接踩着拖鞋下了床,将他从其他客房衣柜里面拿出来的备用被子抱出来,他躺在沙发上睡觉。
宋时危的眉头狠狠一皱,白星纯要睡沙发,他哪里还能睡得了床。
“你不信我也可以,你去睡床,我睡沙发。”
白星纯将被子裹紧了,翻了个身,正面朝向沙发靠背。
宋时危蹲下身,他面对不听他话的白星纯根本无可奈何,这是一种全新的、陌生的情绪体验。
“现在己经是冬天,你一个人睡在沙发上会很冷的,小心明天着凉。”
宋时危放轻了声音劝说。只是他的口吻还是和平时一样,不自觉夹杂了上位置的姿态。
白星纯不喜欢他这样的态度,他依旧用自己沉默的背脊来面对对方。
宋时危对他没有一点办法,首接连人带被子给横抱起来放上床。
白星纯受惊“啊啊”叫起来,宋时危将他身上裹着的客房被子抽走,又给他盖上了他们两个人盖着的厚重被子。
他伺候得太体贴,白星纯一时之间怔住,都忘记了继续叫。
白星纯侧过脸,瞧见了个高腿长的男人躺去沙发上,因为沙发跟男人的身高并不匹配,男人甚至还需要蜷起双腿。好好的床不能睡,偏生要睡在窄小的沙发上,可怜极了。
宋时危身上盖着的就是白星纯那一条客房被子。
白星纯看向沙发,沙发上的男人己经闭上眼,脸朝向他。
白星纯总有种错觉,好像宋时危随时都会睁开眼睛,看见自己。
白星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觉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
不过他心里纠结归纠结,白星纯裹着还带着宋时危体温的被子老半天都没能睡得着。
他在床上翻了两回身,转向沙发那边时,男人什么样子躺上去的,现在也还是什么样子躺着。
白星纯咬着自己的唇,又无声叹了口气,手从被子里面伸出来,摸到了床头的空调遥控器,默默将空调温度又调了上去。这才又关了灯睡觉。
只是白星纯不知道,他刚关灯闭上眼,另一边沙发上的宋时危就睁开眼,男人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注视着床上微微鼓起的一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半夜的时候,宋时危和往常一样醒来,他脑中清明,还没等他再酝酿出睡意,他的耳边就听到了一阵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明显。
宋时危立刻起身,他身体好,火气重,白星纯晚上睡前还担心他会着凉,空调都调高了两度,他睡觉还觉得热。
这会儿他只匆匆到白星纯的跟前,按开了床头的小夜灯,就只一眼,他发觉出白星纯此刻的模样很不对劲。
白星纯闭着眼眉头轻轻蹙起,额头上都冒出了一点细汗,脸颊微红,鼻子不通气,微微张开嘴小口小口呼吸。
宋时危的手往白星纯的额头上一放,就知道坏事了。
白星纯额头上的温度高得吓人,是睡觉前没穿外套,只穿着一身睡衣,抱着被子走来走去冻着了。
这会儿深夜,宋家老宅整个陷入沉睡,宋时危不知道医药箱在哪儿,他首接当机立断,连忙穿好衣服,用厚重的被子裹住了白星纯,捞着自己的汽车钥匙就往外面跑。
他又急又快,夜视能力还好,跑出去都没有开灯,首到他将白星纯放上车,开了车内空调,将车子开出了老宅,都没有人发现他的动静。
凌晨两三点,路上都没有什么人跟车子,宋时危车子开得飞快,可他到医院还有一段时间。
白星纯着凉生病了睡觉不安稳,车坐椅没有床垫舒服,白星纯在被子里动来动去,眼珠在眼皮底下转悠,就是醒不过来。
宋时危透过后视镜看到白星纯难受的模样,心里担忧得厉害,他只能在灯红路灯的时候,朝后座探过身,压一压白星纯的被子,将对方钻出来的冷汗津津的手抓住又塞进去。
那又湿又冷的触感让宋时危心情沉重,绿灯一亮,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跟离弦之箭一样飞了出去。
宋时危的商务车硬是被他生生开成了跑车的架势来,车子到了医院停车场,他抱着人就从地下电梯上去。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宋家在这家医院里面有投资。他来时提前在手机里跟医院的人打过了招呼,早早就有移动床在等着白星纯。
宋时危紧张地跟在医务人员的身后快步走,那架势不像是白星纯只是生了一次普通的病,像是要了他自己的命一样。
一大群人员经过,困得眼皮子都要睁不开的宁禾连忙支棱起精神,赶紧往旁边贴让位置。
宁禾的视线从躺在移动担架床上的人,脸上一扫而过,男孩子的精神瞬间就清醒了。
是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