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反派果然真绝色!

一辆黑色低调奢华的汽车缓缓驶入宋家的庄园,管家宋明晏上前替自己的主子拉开了车门。

“先生。”

几个跟过来伺候的佣人齐声道。

黑色的皮鞋踩在干净整洁的地面上,接着是一双修长被黑色西裤包住的大腿,宽肩窄腰衣着得体的上身,再往上是一张五官凌厉,眉眼如精心雕刻出的脸。

白星纯看着走进来的男人,一阵恍惚。怎么都想不到大反派竟然会长成这样。

气质与相貌相悖。

如果说宋明晏是清冷孤高的水墨画,高不可攀,那宋时危就是一条藏在暗中伺机而动的蛇,唇角天生含笑,但那双眼睛幽深,有一种迷人的风情。

却浑身上下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排斥与冷漠。

男人是上位者,是1。

这是所有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

宋时危身形挺首背脊宽阔,他与宋明晏站在一块儿,二人相貌身形不分伯仲。

男人的皮肤比宋明还要白,冷白与唇上的一点血色形成强烈对比。乌发,墨眉黑瞳。勾勒出一个深藏在人心中欲望的化身。

白星纯在对上那双眸子时,犹如被利器刺到一般,立刻垂下头,全身紧绷。

他的双眼睁大。反派就只一个冷漠无情的眼神,就让他的内心响起警报,身上所有的细胞都在说着对方的可怕,白星纯心惊胆战。

宋时危的相貌遗传了他的祖母,那位曾经搅动风云,风华绝代的美人。

只有面庞凌厉清晰的轮廓,和笔挺完美到似乎可以在上面滑滑梯的鼻子,才显示出宋家的基因。

两家人优秀的相貌结合到了他的一个人的身上,这张脸就是女娲的炫技之作。

但他本人并不喜欢自己的模样。

这样的外表会引起旁人的各种欲念,引起各种风雨。白星纯看过原著,他知道宋时危年少时因为这张脸经历了许多的质疑与骚扰、阻碍。所以有了能力的男人极其厌恶别人盯着他的脸看。

宋时危收回落在白星纯身上的目光,往二楼书房走,将站在餐桌边惴惴不安的人忽视了个彻底。

他一走,周围的佣人也都散开,只留下白星纯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他有些局促,不知道是应该坐下来继续吃,还是先回房间。

白星纯看了自己吃了一半的饭菜,屁股还是重新挨上了椅子。

浪费可耻。有什么事情吃饱了再说吧。

白星纯吃着饭。

怪不得原主在在这个家里三年都是透明人,暗恋那么久都抓不住近水楼台先得月,没能在反派心里有个小角落。

原来就只一个照面,就能将原主死死压住。

宋时危的眼神极具压迫感,扑面而来,叫人根本不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有任何心思。就算是有,也只能死命地藏好,不敢让对方发现一点。

原主的心思被发现,他的后果有可能被送走,再也不能见到宋时危了。

白星纯脑中杂七杂八想着事情,囫囵地吃完了晚饭回了房间。路过的佣人看见他都当作没有看到。所有人都对他这位先生的假男友心有不屑。

白星纯知道他们的态度。

这种情况也属于是职场霸凌的一种。他心中感慨,有些同情原主。能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没有分裂出精神疾病,对方己经很不错了。

白星纯坐在椅子上,摊开了自己带过来的一本日记本,在上面写上日期。他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写上去,来抒发自己内心的惊慌,保持镇定。

今天跟反派的第一次会面,让他明白了一件事,这份钱烫手,不好拿。

但是他还是要拿。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就算是职场霸凌又怎么样,一天一万块钱,就当作是他的精神损失费了!

白星纯暗自开导了自己一番,收拾了一下房间内的物品,上床睡觉。

晚上十一点,白星纯己经进入了梦乡,梦会周公,在宋家的另一处,宋时危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还在翻阅手中的文件。

“先生,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宋明晏推开门,送过来一杯助眠的茶水。

十一点对于许多人来说时间还早,但对于极度缺少睡眠的人来说,己经不早了。早一点上床还能多眯会儿。

宋时危没抬头,“放这儿吧。”

“对了,我那个男朋友叫什么?”

宋时危拿起茶水抿了口,想到了他进门前对方面前餐桌上喝了一半的饮料,和对方那下半张脸。

宋明晏站在一旁,嘴唇动了动:“白星纯。”

宋时危将文件合上,“叫人给他准备眼镜。”

宋明晏懂了宋时危的意思,是要将白星纯那双与宋时危曾经白月光不一样的眉眼遮挡起来。

“好,我这就叫人去办。”

等宋时危出了书房时,己经半夜一点多了,他的房间在三楼主卧,因为长期的缺觉,他的额角与太阳穴抽痛,身体在警告他要快点休息,他的大脑神经却活跃。两者拉扯胶着着。

宋时危习惯了这种疼痛,他面无表情地来到了一楼。

睡不着,走一走。

宋明晏没有告诉宋时危,白星纯的房间在哪里,宋时危也没有问。他沿着一楼的走廊步行,停在了一个房间门外。

走廊窗户外的树在晚风中飘忽,盈盈月光洒在地上,也轻柔落在男人的一半脸上。

“咔哒”一声细微的响,房间门被推开。宋时危一进门,闻嗅到里面熟悉的香味。

白星纯的书桌上放着一个新送来的玻璃摆件,里面正点燃着一块小小的香熏。

躺在床上的人沉睡着,一副宽大的丝绸眼罩拢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了小半张面容。

小巧笔挺的鼻子,和一张形状漂亮颜色妍丽的唇。

宋时危盯着白星纯那下半张脸看,他的眼神深幽,深渊一般,里面藏着什么要脱困的东西。

男人的拇指向前,轻轻蹭了一下,那唇是柔软的,有温度,跟他想象中的一样。黑暗中他的视线里,眼罩下的那半张脸有了具体的形状与轮廓。

宋时危勾掉了床上人一边的眼罩,真实露出来的是与他方才补全的眉眼,截然不同的下垂狗狗眼。

宋时危唇角抿平,他不作声地重新将眼罩给人戴好,没心情多看就起了身出了门。

床上的人不是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香熏,还是临睡前突发奇想走了走的缘故,宋时危罕见地有了困意。

困意突如其来,他上了床闭上眼就睡着了。只是到了西点多,他又醒了。

宋时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一觉短但他精神很好。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给宋明晏发了消息,“之前用了两周的香熏可以再准备一点。”

只是等他今晚落地邻省五星酒店,他睡前散了步又点了香薰,躺上床后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睁着眼睛,昨晚的好眠似乎只是一次幻想和意外。和是否散步,是否有香熏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