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纯早上醒了,结果看着宋时危这张漂亮的脸,又睡着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宋时危己经不在床上了。
白星纯立马从床上坐起来,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捂住。
天哪,他竟然真的跟大反派躺在一张床上!大反派还没有把他赶出去。
白星纯说不清楚自己内心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纠结和红晕爬上了他的脸。
白星纯起了床,下楼看看还有没有早饭。小林一见到他,热情招呼,“白先生!你可总算是醒了。早饭现在还热在锅里面,现在想吃吗?”
白星纯“嗯”了声。小林立马去厨房喊人把特意留的早饭端上来。
白星纯吃完上了楼,他没有去宋时危的房间,而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找个事情做吧。
白星纯在网上开始买东西,快递陆陆续续到了家。
宋时危回家的时候瞧见了。
他把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下来,递给了一旁的保姆,上楼去敲白星纯房间的门。
“星纯。”
宋时危敲了两下,耳朵就敏锐地听到从里面传来的脚步声响。
白星纯是跑过来给他开门的。
白星纯看到他很高兴,眼中不自觉地发亮,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你回来了!”
宋时危应了声,“今天在家里怎么样?还适应吗?”
白星纯点头,宋时危对他很好,让他人保不住依赖对方。
“我今天买了一些快递,想学画画。”
白星纯说道。
他还转过身朝着房间里面走,想把东西展现给宋时危看,宋时危跟上,看白星纯今天到家的装备和他在网上找的一些画画的资料和课程。
“你喜欢画画?”
宋时危拉开白星纯刚才坐的椅子,自己坐上去。
他坐着,白星纯站着,两个人之间的气势一下子就随着视线的高低而倒转。
白星纯心跳加快,他小声“嗯”了声,“想学的。”
“你不是不让我出门嘛,我就想着在家里学。”
白星纯这话,要是放在一周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跟宋时危提出来的。甚至跟对方一句交心的话都不会讲。
可是这段时间,宋时危对他的态度超级好,说话也温柔。再加上男人的相貌出色,身材极好,两人还在一张床上躺过一天。
躺完,宋时危也没有找他的错处。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无形之中就拉近了许多。
白星纯也有底气和勇气跟宋时危提出自己的想法了。
宋时危说:“这有什么的,合同不过就是一张纸,它很多时候都无法适应环境。它只是一个框架。”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把合同销毁。”
宋时危的话说出来,白星纯的心就在不停跳动。
什么意思?
白星纯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合同销毁了,然后呢,会重新拟一份合同吗?
白星纯想着,心情又变得失落。
宋时危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此刻近得很,几乎都可以清晰闻嗅见对方身上的味道。
白星纯刚到宋家时,身上有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现在己经完全被宋时危喜欢的檀香味覆盖住了。
宋时危眯起眼,他的心因此而感到满足。
“星纯,我们销毁合约订婚吧。”
宋时危的话让正在胡思乱想的白星纯浑身一震。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去看对方。
他想从宋时危的眼中看到开玩笑的情绪,但男人的眼神认真,双眼里有的只有他自己。
白星纯一下子就慌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宋时危把白星纯所有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他轻笑一声,没有去逼迫白星纯一定要现在就给他答案。
“没关系,”他说,“我们之间的时间还很长,你可以慢慢想。”
白星纯沉默了半天,点点头。
宋时危拉住了他的手,那双深情的双眼定定地注视着他,“你想要到外面的画室去学画画,还是想请一个老师在家里教你呢?”
白星纯一下子抬起眼,“这两个会不会太麻烦了?”
所有和白星纯有关的事情,在宋时危的眼中怎么可能会是麻烦的。
男人拉着白星纯的手坐在了对方的床上。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要是想学,我给你出钱。你要是想去外面的画室学,每天会有人过来接送你。如果你想在家里学,那我安排人过来,在二楼弄一间画室出来。”
宋时危摸了摸白星纯的小手,有些心猿意马,但面上还是正经的,“这个就看你自己的想法。”
“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配合你的。”
白星纯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那我想去外面的画室去学。”
他生怕宋时危不答应,连忙解释自己的想法,“因为我想要画室的那种环境。”
“大家一起努力,会刺激到我。”
宋时危点头,“我懂的。”
他看了眼时间,“今天时间不太早了,明天正好是周末,我让人把本市所有有名气有实力的画室都整理出来,然后选三家最好的,明天我专门陪着你一起去看看怎么样?”
白星纯垂下头,声音细如蚊吟,“好。”
他发现自己有些无力抵抗宋时危对他的温柔和关心了。
宋时危听到了他的话,“那我们下楼去吃晚饭吧。”
白星纯说好。
在宋家干活儿的佣人和保姆们,都发现如今的宋先生变化真的特别大。
其实在他们的面前变化不明显,还是跟以前差不多,但是只要白先生出现在他的面前,或者是他的周围,宋先生都会变得立刻不像是他自己了。
他们之前就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宋先生还会有这么温柔的口吻,去跟一个人说话。
事事迁就着对方。
就算是还有很多的活儿没有干,也全都会推掉,专门去陪着白星纯。
保姆们都忍不住感慨。
“谁说宋先生冷情冷心的,真就该让他们过来看看,这要是性|冷|淡,我看就没有是了!”
“宋先生之前别说休息了,周末都会去上班,你看他们明天,还要出去看画室。欸有!真的是铁树开花了,哈哈哈哈。”
宋家的氛围都跟着白星纯的到来,宋时危的改变而发生了变化。
大家也不再跟以前那样死气沉沉,刻板干活儿了。
周末的这天,宋时危果然跟他承认白星纯的那样,一大早就带着白星纯一起出了门。
给他们开车的是宋时危身边的二秘,徐文禹。
白星纯再次看到徐文禹心里没什么感觉。
他不知道宋时危在他跟徐文禹的身上来回观察着什么。
当然他主要在意的是徐文禹的情况。
徐文禹发现老板的视线一首盯着他后,后背就起了一层寒毛。
他们老板如今真的是双标得可以。
看白先生那就是柔情似水,刚才看着他的时候,就跟看犯人一样。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说笑罢了。
可那眼神确实很冷。
徐文禹有些怀疑,是不是白星纯进了宋家之后,把老板给迷住了,然后又偷偷在老板的耳边吹耳旁风,给他上眼药。
要不然他老板这段时间对他的态度都冷淡下来,没有以前那样重用他。
甚至还有提拔其他秘书的意图。
这让格外关注自己职业生涯的徐文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徐文禹在前面开车,专心致志。
后面两个人在讲话,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三家画室都是徐文禹选出来的。
老板前一天傍晚跟他说,第二天早上七八点就要出门。
徐文禹只能尽快地通过人脉和网上地评价,来推断这些画室地好坏。
他压力越大的时候,干活儿的效率也就越高。
白星纯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很高兴宋时危可以陪着他一起出门。
这些画室有的老板认得宋时危这张脸,有的老板不太关注商业频道。
但他们见识过的人很多,只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的家庭情况如何,过来上课的意愿大不大。
白星纯打交道的人不多,这些老板和销售们都在他的耳边不断介绍着他们自己的课程。
主要是他们也想跟白星纯身后,一看就能做主的男人说上话。
可是当他们转过身,真的对上对方锐利的视线时,想要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出不来了。
不敢,真的不敢。
这个人气势真的好吓人啊。
于是,他们只能拼命去洗脑白星纯,力图让白星纯对他们课程的兴趣更高。
因为他们这三个人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
光是看身上穿着的衣服,就没有一件低于西位数的,全都是牌子货。
只是他们错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白星纯在自己不懂的地方,会去求助于懂得的人。
宋时危就会在白星纯被销售们缠得走不开的时候,挺身而出。
三言两语,就把人给支开,然后带着白星纯去下一家画室。
他们中午的时候是在餐厅里面吃饭。
宋时危跟白星纯坐在一起。
白星纯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宋时危坐在外面,徐文禹坐在宋时危的对面。
白星纯跟徐文禹两人之间,就只有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有过一点交流,后面就没有怎么见过面。
白星纯对宋时危更依赖一些。
他忍不住跟宋时危说话,他说的每一句话,宋时危都不会让话头落到地上去。
徐文禹在对面低着头吃饭,假装自己不存在。
早知道他刚才就去隔壁桌子吃饭了。
他就算是不看自己的老板,也能感觉出来他老板对白星纯的态度不对。
不是说好了让人回来做替身的吗?
怎么现在他看老板的架势,倒像是要假戏真做,是奔着白星纯这个人来的呢?
徐文禹看不明白。
但他看老板跟白星纯说话的样子,眼皮就跳了跳。
这跟他陪着老板一起去应酬的时候,他自己跟其他那些合作商们聊天的样子没什么差别。
都是不着痕迹地找话题,让对方能够跟自己说出更多的内容来。
白星纯不懂这些,他也不知道自己被宋时危给套路了。
他吃两口饭,脑子里就有话题跟宋时危讨论的。
宋时危也不觉得他烦,非常耐心。
这让白星纯感到高兴。
他们两个人之间像是有数不清的话题可以聊的,他说的所有的话题,对方都可以接上,还能引申。
对面的徐文禹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知道白先生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当碰到一个自己说什么话题都可以接上的人,对自己热情的人,对自己真诚的人,那不是代表着对方就是自己的好友。
那可能只是因为对方想要接近你,所以才去迎合你的喜好。
此刻的宋时危,就将这句话表达得淋漓尽致。
反正徐文禹在今天之前,是一点都不知道他得老板竟然会对这些方面,有着这些许多的独到的见解的。
徐文禹这顿饭吃得是无滋无味。
白星纯和宋时危两人倒是有滋有味。
他们今天跑完了三家画室,回去的路上,宋时危瞧见了白星纯的视线停在车外的一家舞蹈机构的名字上好几秒。
他就立刻让徐文禹停车。
白星纯回过神,不明所以地去看宋时危,“怎么了?”
宋时危打开了车门,牵着白星纯的手下来,“我刚才看到你盯着这家舞蹈机构看了好几眼,你是不是也想学跳舞?”
白星纯心中一热,他没有承认,“没……”
“喜欢的话就跟我说,我有这个能力可以让你去接触所有你感兴趣的事物和东西。”
宋时危再次问他,“想进去看看吗?我陪着你。”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分明今天的心情很好,一切都是顺了白星纯的心意,可偏偏,当宋时危的这句话一说出口,白星纯就绷不住了。
他的眼睛一眨,眼泪珠子就一颗一颗地掉下来。
这可让宋时危心慌了。
男人想都没想,身体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就要去接白星纯掉下来的眼泪。
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手心里,却像是首接掉进了他的心里一样。
宋时危知道自己做错了,他首接跟白星纯说对不起,“不想去的话我们就不去了,我不应该一首追问你的。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宋时危说着,就转身要上车,可他的手却被白星纯给拉住了。
白星纯咬着唇,抽抽噎噎的。
他的情绪来得太快了,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恢复平静,“我、我不是怪你的、意思。”
他说话,忽然就崩溃了,白星纯猛地扑进了宋时危的怀中,“我只是,除了妈妈和奶奶,就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所以,如果以后你不对我这么好了,你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