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岚沉默不语，她的目光一刻不停地在秦惜墨的身上来回扫过，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很遗憾，秦惜墨除了脸上的表情看着稍微有一点……以外，别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异常。
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小声问道：“师姐，你刚才莫非是在开玩笑？”
秦惜墨白了自家师妹一眼：“这种事情，我是拿你当身边的亲近之人，才会告诉你的。你要是不信，那便算了，师姐我也没什么好和你说的。”
“别！”萧梦岚下意识出声道，而且等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已经往前走了几步，抓住了秦惜墨冰凉的手腕。
她意识到这种行为有些不太妥当，又讪讪地松开了手，解释道：“师姐莫怪，师姐莫怪。我这也是心系师姐你的终身大事，这才有些激动。可……这是好事啊！若师姐所托良人，未尝不可成为一对神仙眷侣，就像……就像……”
萧梦岚本来是想拿自己和曹雪嫣两人的关系来举例的，但是转念一想，万一这又惹得师姐不快，反过来又让她回去闭关又该如何？
本来吧，在洞府当中闭关的那数年时间，几乎已经让萧梦岚又回到了之前清心寡欲的状态当中，虽然那浓烈的相思之情从未消却，可是对于**的渴望已经少了许多。但是刚才从徒儿的身子上又尝到了些许甜头，她又轻而易举地沦陷了进去。
如果这时候再叫她与曹雪嫣分开的话，那地说什么也要多争取一下！
不过秦惜墨却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只是接着说：“你与嫣儿之间的事情，这段时间我也想通了。她天赋异禀，将来的成就说不定比你我来得都要高。按理来说，此等天资卓绝之辈，本不应该被牵扯。只不过……”
“只不过？”萧梦岚紧张地问道，紧紧盯着自家师姐。
“她这孩子体质特殊，泄了那么多回元阴，结果也只是身体有些虚弱，根基和境界却不见削减。你与她双修，也说不上是害了她，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在助她一臂之力。”
萧梦岚微微一愣：“师姐，你是如何得知的？”
她很快反应过来，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那孩子亲口告诉你的？”
真是的！萧梦岚心中暗道，双修毕竟是道侣之间的私密事，而青云剑宗又不像那那些合欢宗的魔道妖女，就算成天把这种事情挂在嘴边也不知羞。
好歹好说，也应该把门窗关上吧？
“……”
秦惜墨沉默不语，神色复杂地看着萧梦岚，而后者也被这样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一个疯狂的猜测从内心当中油然而生，让她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愣在原地。
“不……不会吧？”萧梦岚脸色苍白，丰唇微微颤抖，呼吸在不知不觉当中也变得极为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
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己最为敬爱的掌门师姐，是师父离世之后，她在这世上最为信任之人。萧梦岚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她在外人眼中看来光鲜亮丽，可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相当清楚的。如此一来，往后就只需要紧跟着掌门师姐的步伐就行了，无论对方做出怎样的决定，自己都要毫不犹豫地追随。
所以在数年前，秦惜墨要自己离开曹雪嫣，闭关修行的时候，她也没有过多的反驳。那是因为她始终相信，作为师姐的秦惜墨绝对不会害她，所有的所有都是为她着想。
可是，可是……
嫣儿她不一样，她不仅是自己的弟子，更是她的道侣！
秦惜墨同时也决定将大姐知道的和盘托出：“师妹，你对你的弟子还不够了解，远远不够。”
“……所以，这便是师姐你觊觎那孩子的理由吗？”
萧梦岚声音当中带着几分难以言表的心痛，以及不知所措的茫然。
秦惜墨刚才说的那番话几乎相当于是变相承认，自己与那孩子之间有过什么。
她无法想象，自己那听话乖巧的弟子有朝一日会躺在面前这个女人的怀中，像对待她一样对待他的师姐！
在这一刻，萧梦岚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角也闪过了一抹泪光。
秦惜墨虽然心中有所不忍，但也知道，此事瞒得越久，对师妹造成的伤害也就越大。长痛不如短痛，她刚才在屋外，除了将自己带入萧梦岚，想象那孩子在自己怀中可怜可爱的模样以外，就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
虽然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很刺激，可对于当事人而言就未必了。
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师妹！”秦惜墨狠下心，沉声道：“那孩子有些能力，一直都未曾告诉过你。”
“什么能力？”萧梦岚无力地笑了笑：“什么能力能够让师姐你得对我那弟子倾心不已？”
她分明还记得，自家师姐刚才提起所谓心上之人的时候，脸上的羞涩，神态的扭捏，完全不似伪装。更别提那嘴里说的什么销魂入骨，欲罢不能之类的……
她在闭关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嫣儿的身子，她最信任的那个好师姐早就已经开始上手了！
甚至还有可能不止于此！
秦惜墨见状无奈，只能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眼前的师妹。
“师妹可还记得，我尚未突破元婴期之前，曾离开宗门外出寻找上古修士留下来的遗迹？实不相瞒，那个时候的我自诩元婴期以下无人可以奈何，并未将一同进入遗迹的那些魔道修士放在眼中。可就是因为这样的疏忽，让我在进入上古遗迹后不久，就着了那些妖人的道。”
“那座遗迹，本来就是魔道妖人用来引我上钩的诱饵，从我踏入其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了逃脱的可能。那些合欢宗的妖女想要将我生擒，将我变做她们修行用的炉鼎。只差一点，我便要如她们所愿了。只差一点，你可能此生都再难与我相见。”
“可就在这个时候，嫣儿她出现了，她来救我了。她用身子替我解开了我身上的媚术，让我得以脱困，反败为胜。她助我找到了能够突破到元婴期的珍贵法门，也就是之前我给你修炼的那篇功法。”
“不可能！”萧梦岚闻言，却是连连摇头，咬牙切齿地看着秦惜墨：“师姐你莫要诓我！我可是分明记得，你外出的那段时间，嫣儿分明就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那时候，她是不是借口闭关修行，然后在某个僻静之处，一待就是一月有余？”秦惜墨幽幽地问道。
萧梦岚脸色一变，仔细想想，好像也确实如此：“可是那又……”
“嫣儿有一门奇异的化身功法，能够分化出与自己相貌相同的化身，使用的代价便是本体在这期间会失去意识，仅保留微弱的本能。她借口闭关修行，无非就是不想让你瞧出什么端倪罢了。”
“她为何要这样？她又怎么会知道，你会遇险？”
萧梦岚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她脑子现在很乱，非常乱，几乎快要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
“因为她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看到未来发生的事情。”
秦惜墨语出惊人，可这样一来，却又恰好能够将刚才的疑问解答。
“那时候的我一开始也没能够认得出来她，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容貌相似之人。”秦惜墨忽然叹道：“孩子还装作不认识我，想着待我脱离险境之后，便不再续上这段孽缘。只可惜，事了之后，她倒是潇洒地抽身就走，可我却还深深陷在其中。”
“我一直在想着，何时能够再与那个与嫣儿容貌一般无二的女子相见。可直到我发现两者确实是同一人以后，我便再也无法控制那份情感，于是昧着良心，犯下了背德之事。”
秦惜墨认真地看着萧梦岚，口中说道：“师妹，我喜欢嫣儿。事到如今，我早已对她爱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