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嫣香汗淋漓地躺在了萧梦岚的身侧，师父不愧是过来人，而事实也证明，即便闭关了几年时间，手法也依旧不见生疏。最重要的是，比起其他女人，萧梦岚明显对自家弟子的身子更为熟悉。
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该屈还是该直，萧梦岚精于此道，并且乐此不疲。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似乎也将不久之前感受到的那份违和之感抛到了脑后，从而专注于弟子的阿谀奉承。
曹雪嫣确实是个乖巧得过分的孩子，享受之余也不忘侍奉自己的师父，无论是脸上的表情还是举手投足之间，甚至都透着一股谄媚。有这样的待遇，别说是萧梦岚她自己了，恐怕就是在那瑶池仙境当中呆惯了的仙子下凡，也会忍不住沉溺于其中吧？
师徒两人经过片刻的疯狂之后，身为师长的萧梦岚也主动承担了打扫残局的任务，毕竟她。的乖徒儿此刻已经虚弱到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的地步了。那孩子撑着现在这副身躯去收拾那些打湿了的床单被褥，我看上去已然换了一个颜色的地毯，那未免也太为难了一些吧？
对于修士而言，打扫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更不是什么麻烦事。
萧梦岚伸出一根芊芊玉指在半空当中画了一道符，动作快到几乎让人看不清。那符在眨眼间就被完成，并且随着萧梦岚口中的一声“去”，缓缓消散。
紧接着，地毯上大片大片濡湿的痕迹被法力烘干，连床单被褥也是同样。地上散落的衣物则是由萧梦岚亲自一一弯腰捡起，并且温柔细心地叠好放在床边。
她现在看上去哪还有刚才那副沉迷的模样？
活脱脱就是一个贤妻良母！
做完这些事情以后，萧梦岚将自己散乱的头发重新编好，然后就坐在刚刚自己叠放好的衣物旁边，静静看着床上的少女。
爱和欲是两回事，她对曹雪嫣的爱不止于肉体，最终忠于感情。
她喜欢女孩的体贴，以及恰到好处的撒娇和软懦。既能让她感受到被爱着的温暖，同样也能够让她感受到身为一位护道者的成就感。
“还疼着吗？”萧梦岚温柔的俯下身子，指尖缓缓从曹雪嫣脸颊的轮廓上滑过，像是在触摸着一匹上好的丝绸，动作无比轻柔而小心。
她低声说着抱歉：“刚才我做的是有些过火，可能是忽略了一些你的感受。”
曹雪嫣看着师父认真的眼神，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师父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什么？”
“每回对徒儿的身子动手动脚之后，就会小声在徒儿身边说这种话。”
“……是么？”
“弟子在师父闭关的这段时间里也有努力修行，从未懈怠，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将修为境界提升上来。”
“这般努力，是为了追上为师的脚步吗？”
曹雪嫣闻言，却撇了撇嘴说：“师父会错意了。”
萧梦岚来了些兴趣，就问：“为师如何理解错了？”
“弟子想要努力提升修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名正言顺地，当一回骑师蔑祖的孽徒！”
这可真是语出惊人，谁家的弟子要是敢当着师父的面说出这种话来，只怕第二天就要被逐出师门，第三天就要惨死荒野了。可是曹雪嫣不一样，萧梦岚知道自己这弟子没有别的坏心思，但是就是有点好色。
换句话说，这所谓的“欺师灭祖”换个调调，意思就是要骑在自己的身上了。
“你呀！”萧梦岚没好气地伸手在曹雪嫣脸蛋上捏了捏，又不敢用力，生怕在上面留下难看的印子。不过嘴上还是不能轻饶对方的：“以后类似这种话的，最好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说，哪怕是你师叔也是一样的。修行者最重师门传承，更何况你我二人还是在祖师爷和天道的见证之下，行过大礼的。这要是给传了出去，只怕我也难以保得住你。”
“这弟子自然心知肚明。”曹雪嫣往萧梦岚的方向蹭了蹭：“师父放心吧，弟子不会随便往外说的。”
“别忘了你师叔。”萧梦岚不放心，又是一番告诫：“连你师叔也不行！”
曹雪嫣掩嘴偷笑：“师父难不成是怕师叔又生气，然后把你关进洞府当中闭关吗？”
萧梦岚两眼一瞪，但眼神依旧温柔无比：“好你个嫣儿，几年未见倒是愈发舍得开师父的玩笑了！底气这么大，看样子长进不少啊。”
“那可不？不信师父看看弟子如今的修为。”
“早就看过了。”
萧梦岚将手伸向曹雪嫣的小腹，别误会，她当然不是想再开一把，而是想亲自感受一番徒儿如今的修为罢了。
温热的手掌贴合在平坦的小腹上，曹雪嫣。丹田之中的气息也被萧梦岚一览无余。哪怕今日才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知晓，可是亲自上手体验之后，又是另外一番截然不同的感受了。
她不由得惊叹道：“本以为你现在最多筑基一二层的修为，还想着找机会安慰安慰你的，练气和筑基之间差距不是一星半点……没想到，你的天赋竟然超出常理到了这个地步，可真叫为师叹为观止。”
“都是师父你……”
“这种话就不必再多说了，我心中有数。”萧梦岚笑了笑：“在你之前我也未曾收过弟子，我能把一个人教成什么样子，心里都有数。可是你却是个例外，只怕把天机门的那些神经兮兮的老头子喊过来，也看不出来你身上的半点天机吧？”
“总感觉，能有如今的成就，和我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恰逢其会，在这个时候遇上了你罢了。”
曹雪嫣一听，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反驳道：“那天如果不是师父一眼就看中了弟子，弟子现在说不定还在峰中的哪个地方蹉跎呢！”
“这倒也是。”萧梦岚说：“不过修为境界虽然没有落下，但你在符道上的造诣又如何呢？”
“这个弟子自然不敢忘了。”曹雪嫣将自己的胸膛往前挺了挺说：“弟子如今已是二阶符师，请师父检验！”
萧梦岚满脸讶然：“这……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弟子天资聪颖，自然能够做到。”
“你画一张符来看看。”萧梦岚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这种东西不像修为境界一样一目了然，门中多少好高骛远的弟子吹嘘自己在符道上的见解有多么深刻，结果一动起手来便丑态百出。十张能成功两三张，已经是很能看得过眼的成功率了，然而就这，是在没有计较其品质的情况下。
真要仔细追究，也许数月才能有那么一张叫人满意的作品——实在是太低了。
师父有令，曹雪嫣哪敢不从？
她当即就从旁边搬来了画符用的东西，然后在萧梦岚的面前开始画起了二阶符篆。
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的停顿，每一条符纹她都了然于胸，已经自然而然的就能够将其绘制出来。不仅如此，她对法力的运用也相当娴熟，不然的话，她手下的这张符纸早就裂开一道道难看的缝隙了。
很快，半个多时辰的时间过去，曹雪嫣手中便多出了一张二阶符篆的成品。
萧梦岚接过以后，拿在手中看了看，欣慰之余，脸上的神色也愈发复杂起来。
她这徒弟在自己闭关的时候都能够进步神速，那是不是意味着往后在符道上，哪怕没有她的教导，人家自己也能够成才？
说不定，再有一甲子的时间，曹雪嫣这孩子也要成为一位货真价实的三阶符师了。到了那时候，在外人眼中，她们师徒二人足以传为一段佳话。可只有她自己才知晓，单纯论天赋而言，她根本比不上曹雪嫣。
会有那么一天发生吗？
萧梦岚笑得勉强，一时之间竟然又有些怅然。
难不成，曹雪嫣欺师灭祖的豪言壮志，在不到百年的时间里就有机会实现了？
虽然此事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可是偶尔和日常是两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