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秦惜墨心中有愧，也有可能是良心发现，在浴池里的时候，竟然还真的没有对曹雪嫣动手动脚，最多帮她擦擦身子。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曹雪嫣身上的那些黏糊糊的玩意儿全部都是秦惜墨自己的杰作。
把身子重新弄干净以后，按照昨天说好的，今日就稍微让曹雪嫣放松一些。
正好，曹雪嫣还有刚绘制好的几张符篆要去拿给丹瑶。
“也有许多天没有见过师姐了，还怪想念的。”
曹雪嫣拿上符篆，正要出门，结果迎面就撞上了秦惜墨，关键是这位仙子脸上还带着一副莫名的表情。
“师叔还有什么事吗？”
“你要去丹峰？”
“……是又如何？”
“又去见你那个好师姐了？”
秦惜墨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那张本该清冷孤傲的脸庞上竟然多了几分小女人般的愁怨：“昨天夜里虽然是我有错在先，可你身子骨都这样了，还要去你那个好师姐那里，当真承受得住吗？”
曹雪嫣无语道：“师叔，你当这世上谁都像你这般，如色中恶鬼一样，天天就知道对弟子的身子动手动脚的？”
秦惜墨闻言蹙眉道：“这是我的不对，可此事难不成就不能先缓缓？”
“我与师姐之间早有约定，今日也差不多到了时候。”曹雪嫣说：“我得先把这些符篆给师姐送过去才行。”
而秦惜墨却说：“以后你倒也不必这么麻烦。宗门的月俸制度改革之后，弟子们上交给宗门的丹药，符篆之类，有相当一部分都会委托给玉峥轩进行售卖。你每月只需像平常那样去宗门大殿缴纳即可，不必在特地跑一趟丹峰了。”
曹雪嫣无语道：“师叔你该不会是为了不让我找机会去见师姐，所以才想着这般改革的吧？”
秦惜墨的整张脸都板了起来，语气冰冷：“我秦惜墨是什么人物？为了这点小事，至于让我不惜如此大刀阔斧的改革宗门制度吗？你胆子倒是大起来了，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敢质疑！”
“师叔恕罪，是弟子妄言了！”曹雪嫣见状不妙，连忙服软道。”
秦惜墨轻哼一声，身上那可怕的气势也消失不见。
“你知道就好，此事还要与各峰峰主再商讨一番，暂时不急。你要去。我也不好拦你，总之快去快回就行了。”
秦惜墨说到这里，又顿了顿，看向曹雪嫣的眼神之中也多了几份埋怨：“你说你，到处沾花惹草的，单是这青云剑宗就有不少女子与你有关。更别说那玄铁仙朝之中，还有两个……”
“呀，天色不早了，师叔再见！”曹雪嫣伸手一招，唤出了自己的飞剑，然后跳了上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天边。
秦惜墨见状，也是默默回到了房中，身为一宗之主，此刻竟然亲自打扫房中的残局。吸满酒液和各种不明液体的地毯，已经不知道换洗过多少回了。还有床单被褥，看着上面那一大滩水渍，秦惜墨也没有嫌弃，毕竟这是自己的“杰作”，昨天晚上还一直嚷嚷着什么“最伟大的作品”。
将其一把掀起，然后带出房间。屋外的傀儡侍女看着这一幕，愣在原地，直接宕机了——明明前不久才升级了智能，结果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理解此刻看到的事情。
主人怎么把她们要干的活给做了？
……
“师妹来了……唔，怎么一脸慌慌张张的样子？难不成是受谁的欺负了？”丹瑶见曹雪嫣过来，心中自然是欢喜的，不过细心的她还是察觉到了曹雪嫣脸上的不自然。
“哪有？”曹雪嫣也没想到丹瑶师姐的感知如此敏锐，找了个借口说：“许是近来师叔将我逼得太紧，让我有些疲惫了。师姐你看，我手上这伤也是拜师叔所赐。”
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真实的情况却是，曹雪嫣手上的伤其实是被秦惜墨抓出来的，这女人兴头上来了，就喜欢对她又啃又咬，又抓又挠。在修炼的时候，虽然严厉，要求颇高，可是却几乎从未在她身上留下过什么显眼的痕迹。
丹瑶仔细看了看曹雪嫣露出来的那道印子，先是心疼了一阵，但又莫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的地方。
她不由得问道：“师妹，你手上这伤怎么看上去倒像是被抓出来的？”
这可不是吗？
即便那道印子现在看上去已经淡了些许，不过也依旧可以看出端倪来。
曹雪嫣暗骂自己多此一举，又心虚地把袖子放下，遮住那道印子。这要是暴露了，她倒是无所谓，可惜秦惜墨一世英名，以及在宗门众多弟子面前树立的光辉形象，可能就要就此崩塌了。
秦惜墨啊秦惜墨，你昨天晚上可劲的糟蹋我的身子，可我现在却还在别人面前替你说话！
真是造孽啊！
“师姐，这其实……”
“好了，你也不必多说。”丹瑶叹了口气，一副相当善解人意的表情：“宗主这么教，也定然是有她的道理。上回我去寻你，可惜你在闭关，她知道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还留我下来，指导了一番。”
“还有这回事吗？”曹雪嫣从未听秦惜墨提起来过：“师叔她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
丹瑶摇了摇头说：“宗主大人只教我修行，为我答疑解惑，并未提及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向我问起有关于你的事。”
“这样啊。”曹雪嫣不知为何，竟然松了一口气。
秦惜墨在她不在的情况下，竟然没有敲打丹瑶，难不成是真的对此事并不在意？
可是近来因为师父要出关的原因，又总是表现得忧心忡忡，恋恋不舍的样子。
真是奇怪。
“师妹莫要在屋外站着了，快进来吧，咱们师姐妹应当有许多话要聊才是。”
“哦，哦！”曹雪嫣心不在焉地走了进去。
两人进屋以后，坐在桌边，曹雪嫣先是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符篆放在桌上，轻轻往前一推：“师姐，和上次一样。”
丹瑶微微一笑道：“师妹有心了。”
她没有第一时间收下，这并不是因为矜持，而是……
“师妹成天与宗主大人待在一块儿，对此事应当比我来得要熟悉才是。”
曹雪嫣歪了歪脑袋，随即想到：“是有关月俸制度取消一事？”
“正是。”丹瑶叹道：“此事也是我师祖告诉我的。它牵连甚广，对于你我二人虽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其他弟子就……”
“师叔她的本意，也是为了能够让有天赋，但是出身平凡的弟子能够获得更多的资源。”
“可这样做的话，应该会淘汰下不少弟子，他们也在青云剑宗待了不少的时间，这要是离了山门，又不知该去往何处了。”
“……昨天夜里，师叔带我一同下山清理了一批坊市之中的蛀虫。”曹雪嫣忽然想到：“难不成，师叔是想让那些淘汰的弟子去填补他们留下来的空位吗？”
“这也有可能。”丹瑶认同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说起来，从今往后，师妹貌似也无需再定期把这符篆送过来了。直接交给宗门，日后同样会在玉峥轩当中出售。”
“那玉峥轩，还是师姐家说的算吗？”
“师妹这话问的。”丹瑶笑了笑：“玉峥轩乃是在宗门的默许下诞生的，做主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那便是宗主。”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丹瑶始终没有收下符篆，曹雪嫣无奈只好作罢。眼看天色渐晚，丹瑶脸蛋微微一红，不知是被天边的残阳照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话说师妹，眼下风光正好，你我二人……”丹瑶说话也不似刚才那般落落大方，反而有些扭捏。
曹雪嫣瞧见她这副可人的样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师姐现在……好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