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的一身修为和强大并非偶然，除了确实天资卓绝以外，也离不开宗主大人那严厉的指导啊！

符青心中感慨，这二者缺一不可啊！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师姐昨晚才被宗主大人指导过，现在应该已经疲惫不堪了，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而自己却还在这里磨磨唧唧地打扰，是不是太不该了一点？

她想到这里又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她。怎么能耽误师姐的休息呢？这耽误小半个时辰，说不定连师姐日后的道途都会受到影响！

自己真该死啊！

强烈的愧疚充满了符青的内心，她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师姐，在这里叨扰，会不会太影响师姐的修行了？”

“啊？这个其实……”

其实曹雪嫣想说的是，她还得感谢你这个小师妹呢。如果不是人家突然造访，自己说不定现在还在秦惜墨的蹂躏下不断改变自身的形状。这个色批宗主，没有外人的时候，那叫一个解放天性，释放自我。可是一旦有了外人，立刻就变得矜持，甚至高冷起来了。

曹雪嫣还想在此地多待一会儿，哪怕和眼前的这位师妹扯一些有的没的，好过回去继续被秦惜墨……嗯，指导。

“师姐不必多说。”符青摇头道，同时后退了几步：“我都明白的。”

你明白什么？

曹雪嫣很想做出一脸懵逼的形象，而事实上，她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空洞了，不过她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和秦惜墨之间也有了一定的相似——那就是在人前人后所表现出来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这算是被同化了吗？

可恶的女人！

“师姐心地善良，说不得重话，所以才这般忍受我的打扰。”符青心中一沉，已经下定决心，马上就离开这里。

“师妹，你在修行或是符道上可有疑惑？”曹雪嫣忽然问道。

“唉？”符青一愣。

有没有疑惑？那可太有了！

长老每隔一月才会开一次课，要是缺席了，那就没有了，长老们也不会照顾个别弟子。可是，对于那些资质平平的弟子而言，区区一节课能够学到多少东西？长老可以花数个时辰的时间侃侃而谈，但是，底下的弟子们却要花十倍，数十倍的时间来消化。

就这，也不一定能够有所成果。

符青在符道上有点天赋，但不多，硬要比起来的话，甚至可能还不如她和曹雪嫣在坊市里抓到的那个中年男弟子。

师姐为什么要这么问？难不成……

“你我相识一场，而我此时又恰好有空，虽然我现在尚未出师，不敢为人师表。不过，你就权当这是弟子之间的交流好了，不必多想。”

曹雪嫣的温和的笑了笑，她知道秦惜墨正盯着这里，不过身为一宗之主，难道还不愿意看到门中弟子有所进步吗？要是出手阻拦，那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符青受宠若惊，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纠结了一番以后只得背在身后，十指缠绕在一起，像是草木的根系一样。

“可……可以吗？”符青不知所措道：“诚所谓法不可轻传，师姐这样子会不会坏了规矩？”

“话虽如此，可师妹你当真不想进步吗？”曹雪嫣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语气却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

自从上回选择将青丘狐的血脉融进身体当中以后，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这对自己的一举一动，还有说话方式都产生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符青听闻此言，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身体轻飘飘的，明明没做什么，这些莫名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种奇妙感觉的指引下，她你想靠近眼前的女子，很想听信对方说的任何话，甚至想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她……

等等，后面那个是不是有点超纲了？

师姐问她想不想进步？

那还用说吗？她可太想进步了！

“那就……麻烦师姐了。”符青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应道。

她生怕自己刚才听到的，不过是自己因为太过紧张而产生的幻觉。

不过很显然，这并非幻觉。曹雪嫣接下来就将她带进了邀月宫中，这座清冷的宫殿又迎来了一位客人，符青走出的每一步都是万分小心，生怕自己因为这点小事坏了规矩。

曹雪嫣把她带到了道场上。这边的书房常备着不少符纸符墨，随时都可以取用。

“你且做好了就是，接下来交给我。”曹雪嫣轻声说道。

待到符青坐在案前，她也来到对方身后，与之同握一把符笔。

记忆中，萧梦岚就是这样手把手教她画符的，同样的道理，现在用来教导这位小师妹应该不成问题。

不过，她倒是觉得没什么问题，甚至自顾自地就开始画起了符纹来。殊不知，符青却已经被这副举动给吓得不轻，她从未觉得自己的手指像此刻这般僵硬，思绪也乱成了一锅粥。

虽说女子与女子之间，就算举止稍微亲密一些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师姐靠得未免也太近了一些吧？

连气味都有些浓郁过头了！

而且师姐的掌心好软，符青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什么与之相似的形容物，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没有资格相提并论。

过了一小段时间，她才堪堪缓过神来。低头一看，符纸上已经画了十余道符纹，每一道都浑然天成，丝毫不拖泥带水，而且仿佛带着某种韵味一般。符青只是看了一眼，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才是真正的符道啊！

相较之下，自己之前笔下的那都是些什么？

鬼画符？涂鸦？还是毫无生机，死板而呆滞的线条？

原来画符真正的姿态应该是这样的……

符青偷偷以眼角的余光观察曹雪嫣，发现师姐在画符的时候，脸上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就像是平时写字一样淡然。反观她自己……唔，不说了，完全没有可比性。

“好了。”曹雪嫣忽然停下笔，问道：“刚才的那种感觉你可记住了？”

什么感觉？唔！发呆太长时间了，根本没记住多少啊。

符青羞愧地摇了摇头，她本以为师姐会生气，再不济，至少也该皱皱眉头吧？

然而这些曹雪嫣都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奇怪，你刚才明明已经尽量去模仿记忆中萧梦岚的所作所为了，虽然效果会因人而异，但也不至于差太多才是。

“也罢。”她叹气道：“我再教你一遍便是。”

“多谢师姐！”

与此同时，卧房中的秦惜墨看着这一幕，不知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

她如何不明白，那孩子正躲着自己呢！甚至还不惜把一名女弟子拉进来，就为了拖延时间！

真是的，她有那般饥渴吗？

秦惜墨也是自省了几刻钟，发现她有问题，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