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墨教学成果斐然，没用几个时辰，就让曹雪嫣的身体里被塞满了未知的知识。不过这个弟子的道行还是修炼得不够到家，一下子汲取如此之多的知识，竟然产生了类似于消化不良的反应。
不说贪多嚼不烂，万事万物贵精而不在多。
秦惜墨修行数百载，自然深谙此道，而她又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体贴师长。一看见曹雪嫣出现了翻白眼，吐舌头之类的异常状况，也就停下了教学，把这孩子从水中拖出来，然后放在池子边上放凉……
几刻钟后，疑似有些被指导过度的曹雪嫣悠悠转醒，她身下垫着一张毯子，扭头一看，刚才导致她昏迷过去的罪魁祸首就趴在池子边笑盈盈的看着她。
“醒了？”秦惜墨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话语当中似乎还带着些许失望。
“嗯。”曹雪嫣下意识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以后，她脸色陡然一变，忿忿地在秦惜墨胸口一锤，小声说道：“师叔方才不是说要教我如何修炼剑道吗？怎么教着教着，又变成那样了？”
“变成哪样？”
“就，就……是那样啊。”
曹雪嫣有点羞于启齿，不过下一刻，秦惜墨就在她面前，当着她的面，表演出了自己刚才那副丢人的模样。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曹雪嫣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虚得过分，总感觉自己刚才的表现远比自己现在看到的还要不堪入目。而且最重要的是，秦惜墨那张清冷绝美的脸庞竟然做出那副表情，看得曹雪嫣心中既是羞涩，又是兴奋。
秦惜墨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兴起，究竟做出了何等让人难为情的举动。
不过事已至此，她打算说点什么糊弄过去：“刚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吧。”
“怎么就一笔勾销了？”曹雪嫣柳眉一竖，总觉得还是自己更吃亏一些。
“你想啊。”秦惜墨耐心劝导：“我虽然刚才过分了一些，可你不也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
不该看的，难不成是指刚才翻白眼，吐舌头的那个？
好像秦惜墨这样的高冷仙子确实不适合做出那样的表情，要是被外人看到的话，恐怕这辈子就完了吧——指的是那个看到的人。
“这也算补偿吗？”曹雪嫣义愤填膺道。
“这如何不能够算是补偿？”秦惜墨反问：“给你功法，你一时半会也学不会。给你灵丹妙药，似乎也不怎么用得着，你的修炼速度本身就已经够快了，丹药吃多了，说不定还会反受其害。如此这般，那只能给你一点那方面的奖励了。”
“这样的奖励以后还有吗？”
“呃，你日后还想要？”秦惜墨突然间有些犹豫。
本来嘛，刚才那样做只是一时兴起，大概是被这里的水给泡昏了脑袋。
唉，真是稀奇，区区一池热水，怎么可能把她这个元婴期修士的脑袋给泡坏掉呢？
可这孩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非比寻常，要是在在这时候开了先例，那她以后在人家面前估计都抬不起头来了。说不定自己哪天稍微严厉一点，自己在人家脑海当中的形象反而是那样的……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不能换一个？”秦惜墨试探着问道。
“可是除了这个以外，弟子好像也没什么想要的了。”
曹雪嫣表面上装作委屈，实际上却是在试探秦惜墨的底线。对方若是不答应，那也无妨，今日他虽然被折腾的不轻，但看了那么一回也不算太吃亏。报复回来什么的，她其实并没有抱多大的奢望，只不过，占点小便宜还是有希望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惜墨看似在思考，实际上是在权衡利弊。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惜墨为难，说道：“倒也不是不行。不过……”
“不过？”
“我以后提出的一些要求，你不能反对。”
曹雪嫣闻言当即拍案而起：“你办事的时候，何曾顾及过我的感受？多少次我就算求饶了，你也不管不顾，只想着如何欺负我！”
“这……这不是想在你这边得到一个保证吗。”秦惜墨竟然罕见地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这有什么好保证的？反正弟子在师叔手底下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越是反抗，说不定师叔你还越是兴奋……”曹雪嫣声音越说越小，以前似乎也闪过了一段段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你看啊。”秦惜墨从水中出来，露出那让人垂涎三尺的娇躯。而且那如冰山一般的身子好像不能与这俗世间的一切相融，那些水珠不带任何留恋地从她的身子上滑下来。
“再过不久，你师父不就要出关了吗？届时，我肯定是要把你给还回去。”
“所以？”
“你这孩子。”秦惜墨眼中竟然带上了几分幽怨之色：“把你给还回去了，那我用什么？”
“师叔这番话，倒是把弟子说成某种工具一样。”曹雪嫣小声嘀咕道。
秦惜墨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然而她也不恼，而是露出一副莫名的表情：“你我都在一起度过那么长时间了，虽然把你还回去以后，也不至于永不相见。只不过，毕竟有你师父，也就是我那师妹盯着，总归有些不太方便。”
“至于把你说成某种工具……这更是无稽之谈！你知道的，我向来都是将你当成自己的道侣。”
秦惜墨语气听着诚恳，但是曹雪嫣知道，她多半是放不下自己的身子罢了。可能还存了一点别的心思，但那又能有多少呢？
“假如没有我，师叔对待自己的道侣也是如此吗？”曹雪嫣不由得问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秦惜墨眉头微蹙，然后将面前的女孩搂进怀里，轻声安慰道：“这世上没有如果，你我相知相遇即为命中注定。更何况，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能否活到今日还是一个未知数。”
这倒是，曹雪嫣已经开始回想起几年前在模拟当中疯狂翻车的某个女人了。
“师叔若当真舍不得弟子，刚才就该温柔一些的。”
“这我知道。”
“每回都说知道，可是每回都不改。不是么？”
“那……我答应你还不行吗？”秦惜墨为了哄好怀中的女孩，只得这样说。
“答应弟子什么？”
秦惜墨脸蛋一红，小声说道：“就是你不久前才提的那个要求……呃，问那个日后还有没有的。唔！你若是不要，那就算了！我堂堂一宗之主，就连这个宗门日后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还有什么给不起的！？”
秦惜墨羞于启齿，但曹雪嫣却是反应了过来，满脸坏笑地说：“原来师叔说的是那个？为何不说得再明白一些，难道就不怕弟子愚钝，听不懂吗？”
“谁管你听不听得懂的，机会就一次！”
“那可不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师叔可不能反悔！”
“……那你现在就要兑现么？”
“不然呢？”曹雪嫣轻声说：“难不成师叔还想给除我以外的人看！”
“那不行！”秦惜墨大声叫道：“只有你才能！”
“那师叔还在犹豫什么？”
秦惜墨纠结半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她在曹雪嫣的面前端坐好，深呼吸，瞳孔颤抖，舌尖在唇间来回试探。
曹雪嫣像是看到了什么人间绝景一样，身子里的几颗火星，转眼间染成了熊熊大火。
她欺身而上，反客为主，眼中只映着秦惜墨那副丢人的模样。并且将其化成薪柴，誓要将两人的身子都燃烧殆尽。
这下子，装的成了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