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静!”婆婆的尖叫从身后传来,“搞什么名堂?彩排马上开始了,你还在这里发呆?还把裙子弄脏了?你是故意的吧?”

“我去换件衣服。”我低声说,想要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没时间了!”婆婆厉声道,“就这样吧,反正你只是个主婚人,又不是主角。谁会注意你?”

“我知道了。”我紧了紧拳头,咽下所有的愤怒和屈辱,低声说道。

彩排开始了,我站在台上,血迹斑斑的白纱裙引来不少异样的目光。

司仪介绍我时,还特意加了一句:“这位是新娘的姐姐,也是孩子的妈。”

台下立即爆发出一阵哄笑和窃窃私语。

“这女的看起来挺漂亮的啊,怎么丈夫跟妹妹跑了?”

“听说是在外面工作那几年受了伤,生不了了。啧啧啧,也不知道是被怎么折磨的,居然孩子都生不了。”

“哎呦,这也太惨了把!不会是被人给……”

我站在台上,像个木偶一样机械地念着主婚词,心已经死了一万次。

晚上,公婆在家里设了接风宴,邀请了几位亲戚。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气氛热烈,只有我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酒过三巡,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到了明天的婚礼上。

“明天文静当主婚人,多有意义啊!”

三姑笑着说,眼神却不停地在我和妹妹之间游移,“文雪这姑娘不错,委屈自己,帮了咱老陈家大忙。”

委屈?我看向宋文雪,她立刻低下头,像只受惊的兔子,躲进陈远怀里。

“是啊,文雪真是个好姑娘。”

婆婆接过话茬,然后突然压低声音,“文静,你不能生了,我们都知道。你妹妹替你完成大事,你应该感恩才对。”

餐桌上一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同情,有尴尬,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八卦心理。

“妈,”我放下筷子,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平静,“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哎呀,”婆婆翻了个白眼,似乎对我的“装傻”很不耐烦,“就是你上次受伤住院,医生说你不能生育了。你生不出来,总得有人给我们抱孙子啊。”

因为身份特殊,我隐瞒了执行特种任务的事,家里人都以为我是普通文员。

“是谁说我受伤后不能生育了?”我沉着脸问。

公公拍了桌子:“你还装傻?阿远,去把她的诊断书拿出来!”

妹妹站起来打圆场:“爸,这种事本来就是我姐的心病,都是一家人,咱们就别揪着不放了。”

她端起酒杯,走到我身边,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姐姐,你放心,我和陈远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以后这两个孩子就叫你二妈,等他们长大了,一样会孝敬你。”

这是何等的羞辱!

我,一个功勋女特警,回到家里,却要被迫接受这样的安排?

“哦,对了,”妹妹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这是你寄回来的钱,我帮你保管着。不过最近生意有点周转不灵,用了一部分。你不介意吧?”

我伸手接过卡,面无表情:“用了多少?”

“也不多,”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就一百万左右。”

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