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望舒顿了顿,又道:“那秦慕寒呢?他没跟过来?”
话落,褚望舒敏锐地察觉到身旁地阮汀白气息有些低。
她抬眼看去,却见阮汀白嘴唇绷成了一条直线,盯着她的眼神里似乎也写满了控诉。
很明显,阮汀白生气了。
他从喉间发出哼声,语气不满。
“他没事,他说你现在或许不想见他,他就不出现在你面前惹人烦了,现下估摸着还在宫中喝酒吃茶。”
“连陛下、秦慕寒都有问候,独独我这个争分夺秒赶来救人的人无人问津。”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不知为何,褚望舒竟从阮汀白的话中听出了些许醋意。
她牵着阮汀白的手腕轻轻摇晃着。
“师父~您这不是在我身边,看您没什么大碍才没问嘛~”
“何况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京都,往后您就是我的亲人,有的是时间关心您。”
“可我们在京的时间却不长,趁着如今还在京中当然要把这些琐事一一理个明白,才方便找人要账不是?”
说完,她讨好似的蹭了蹭阮汀白的脸颊,以示安抚。
阮汀白被哄得开心,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却又在褚望舒贴上他的脸颊时脸色骤变。
他如同看见洪水猛兽般,连连后退几步,却又在褚望舒站立不稳时上前接住她。
褚望舒眼见着阮汀白开心了,这才放心去贴他的脸。
这是他们之前常做的动作,阮汀白永远都会牢牢地接住她,而一般她贴完以后他即便有天大的火气也会消散。
可如今这骤然失重的一下,让褚望舒有一瞬间的茫然。
难道师父不要她了?
好在阮汀白及时接下她,才不至于摔得个狗啃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阮汀白眼神闪烁,‘我’了半天才继续道:“总之贴脸颊这种行为太过亲密,往后还是不要做了。”
褚望舒闻言,心中盛满疑惑。
从前贴过那么多次都无事,如今怎么反而觉得太过亲昵。
莫不是她的师父在外偷偷给她找了个师母?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
秦慕寒的老路她不能再走一次,若阮汀白真找了个妻子,她必须得早早说清楚,赶紧离开才是。
思及此,褚望舒当即抬头,口中的话却在看见阮汀白眼中的躲闪时又咽了回去。
这样的眼神她毫不陌生。
在很久之前,她看秦慕寒,秦慕寒看宋晚月,宋晚月看皇帝便是这样一副神情。
褚望舒唇角微勾,故意点头应下:“好啊,既然师父不让贴,那我就去找秦慕寒了,想必他应该会很喜欢。”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
她在心里默数321,1字刚落下,她便被阮汀白抓住了手腕。
他眸中情绪复杂,开口却是满满的很铁不成纲。
“秦慕寒害死过你一次,你竟还想往火坑里跳,难道你之前说要和他断绝关系的话是骗我的?”
褚望舒故作为难地摇了摇头。
“之前那些话都是真心的,可如今师父不让碰,我心中的欢喜无处发泄,在这里我又只认识秦慕寒便只能找他了。”
话落,阮汀白陷入诡异的沉默,脸上闪过纠结之色。
良久,他才将脸慢慢凑过来。
“给你贴,你别去找秦慕寒。”
褚望舒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终于不再逗他。
她贴在阮汀白脸上,轻声问道:“阮汀白,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阮汀白闻言,脸上慌乱更甚,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
“我,我……”
最终,他破罐子破摔般承认道。
“对不起,我是禽兽,竟对自己的徒弟有非分之想。”
褚望舒却踮起脚尖,用唇瓣堵住他的唇。
“我也喜欢你啊,师父,徒儿可早就想以下犯上了……”
……
褚望舒和阮汀白离开京城那天,皇帝下了一份罪己诏,将宋晚月的罪行悉数揽到自己身上,并传位于镇国将军秦慕寒。
随后皇帝寝宫意外失火,宋晚月进去救火却再也没有出来。
秦慕寒在即位前站在城墙上看着褚望舒和阮汀白相携离开的身影,心中苦涩蔓延。
原来这才是褚望舒想要的。
一匹马,一双人,一片真心,如今她都有了。
往后时光定能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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