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唐霜月眉头紧皱。
看起来并不安稳。
她梦见19岁的顾淮真站在她面前,红着眼声音哽咽:“霜月,我们真的结束了吗?”
她想走,可一转身,又撞见了32岁的顾淮真。
他阴沉着脸,语气不善:“唐霜月,你以为你能跑到哪儿去?没有我的允许,你哪也去不了!”
她看见镜子里,毁了容,丑陋的自己。
看到顾淮真一步步逼近,从身后握住她的脖颈,贴在她耳侧,声音低沉:“霜月,我说过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会爱你。”
“只有我不嫌弃你,除了在我身边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妻子,你什么也做不了。”
“再也没人会像我一样爱你了,霜月,早点认清现实吧。”
“不、不是这样的!”
唐霜月捂着耳朵,挣扎着想要摆脱。
可周围来自顾淮真的声音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就像无数只大手,争先恐后地掐上唐霜月咽喉。
她奋力挥舞着手臂,却始终摆脱不了这股窒息感。
“霜月?唐霜月?醒醒,你怎么了?”
一道陌生的声音穿透梦魇。
唐霜月不顾一切地朝着那道声音奔跑,终于——
她猛然惊醒,双眼骤然刺痛,一阵恍惚。
平复片刻,她缓缓睁眼,这才看清自己面前满脸担忧的简铮。
“霜月,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简铮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上。
唐霜月接过水杯,心有余悸地大口喘息,许久才抱着杯子浅浅抿了一口。
她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朝简铮摇摇头,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我没事,昨晚辛苦你了,小狗怎么样了。”
简铮回身拿过一个铺满毛巾的小竹筐,小小的狗崽睡在里面,吐着的小舌头,四只小脚一抖一抖,偶尔还吧唧嘴。
唐霜月忍不住伸出指尖,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它的耳朵。
小狗伸出爪子扒过耳朵,张着没牙的大嘴打哈欠,仰着脑袋把自己伸成半边括号,又滚了一圈。
她以前也遇到过一只小流浪狗。
那时,她看它可怜,就把它带回了家。
可顾淮真一回来,就发了好大脾气。
“谁让你把这畜生带回来的!你明知道诗诗怕狗还在家里养狗,是在下逐客令吗?以后都不让她来了?”
“亏你还是个做姐姐的,明知道妹妹不喜欢,还东搞西搞,赶紧把它送走,脏死了!”
那时的唐霜月还想争取:“淮真,留下它吧,平时你都不在家,我只是想让它跟我做个伴。”
“我保证,不会让诗诗看到它的,我会照顾它,把它洗干净,它不脏的,真的不脏。”
可无论她再怎么卑微乞求,小流浪还是被顾淮真丢出了门。
“你都是我养的,还想养狗?我说了不准就是不准!”
那天晚上下着大雨,唐霜月出去找了一宿,都没再发现那只小狗。
回家以后,她发了场高烧。
可顾淮真却只扔下一句:“自作自受。”
简铮的食指轻轻抚摸着小狗额头,轻声提醒:“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
唐霜月如梦初醒,从回忆里抽回思绪。
她看着小筐里那只眼睛都没睁开的小狗,目光柔和。
“是该起个名字,不如就叫它相遇吧。”
简铮从善如流点头,对着小狗说:“好啊,你以后就叫唐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