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边关

萧清和放下茶盏,问起正事:“边关可有异动?”

听到这话,江允舟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神情也严肃起来:“云丹到边关之后,加强了守卫,在城中抓到了几个扮做汉人的突厥探子。”

江允舟皱眉道:“这些人受过训练,被抓后全都咬舌自尽,什么都审不出来。”

“除此之外,有牧民放牧时,曾见到突厥的小支分队在边境外游荡,似乎是在试探。”他语气很沉,食指轻抚杯身,“看来这些突厥人愈发躁动,云丹己经让人时刻注意,一旦有人越界,即刻射杀。”

“待我回京后,禀明圣上,加强边关兵力。”

江允舟说完,见萧清和蹙眉沉思,不由得出声:“佑之不必忧心,突厥人短时间是不敢发起战争的。”

他说起京中的情况:“在京中为质的三皇子阿史那齐风,得知莫都篡位的消息后,同圣上商量,希望借助大安的势利,联系旧部,夺回可汗之位。”

“至于条件嘛,他甘愿让突厥作为大安的附属国,并开放关口,和大安商队友好往来,年年朝贡。”

说道这儿,江允舟语气带上两分感慨:“这阿史那齐风倒是个能屈能伸的,他舅舅是也是突厥大部落首领,根据探子打探到的消息,新可汗对他们部落百般打压,日子不必好过。”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阿史那齐风这小子若是真能回去,说不定还能争一争可汗之位。”

萧清和的食指在腿上无意识轻敲,声音依旧淡然:“此举对无论结果如何,对大安没有害处,让突厥人内斗,远比让他们举兵南下更为划算,想必圣上不会不答应。”

“确实如此。”江允舟给了萧清和一个赞许的眼神,“圣上己经答应阿史那齐风的请求,派探子潜入突厥,暗中联系阿史那齐风的舅舅了。”

这阿史那齐风,他们之前在战场上时也遇到过,萧清和之前脸上那道疤就是拜他所赐。

此人武艺不在他们二人之下,且有勇有谋,比阿史那莫都更胜一筹,此番求助圣上合作,也是因为得知阿史那莫都暗中篡位,并杀害了他母亲。

阿史那齐风这才想要回到突厥,为母报仇。

圣上也不是没想到阿史那齐风过河拆桥的可能,让他必须提供可以相信他的筹码。

这阿史那齐风也是个狠人,让陛下派人联系上他舅舅之后,就让人把他母亲的尸骨送到大安做筹码。

“突厥人并不完全可信,回京之后,记得劝诫陛下多做一手准备。”萧清和仍是不太放心。

他亲眼见过这些突厥人的冷血无情和暴戾嗜杀,这阿史那齐风,虽比他的哥哥莫都好上一点,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知晓率。”江允舟也认为谨慎一点不是坏事。

萧清和点到为止,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你这次打算待多久?”

江允舟闻言挑了挑眉:“放心吧,我还得回京复命,不会打扰你和嫂子浓情蜜意,明日一早便离开。”

萧清和淡淡颔首,不再多言:“行,我去杀鸡。”

话音未落便起身去了后院鸡舍。

等他抓鸡出来,苏佑刚烧好热水。

想到江允舟一路舟车劳顿,苏佑便拿这只老母鸡和天麻、少许人参一起煲汤。

再来个腊肉炖粉条,泡椒牛肉,肉沫茄子和炒年糕,最后来一碟前两天刚做的辣白菜,让江允舟试试味道。

江允舟尝了一块儿辣白菜,语气赞赏:“这道白菜的做法倒是新颖,每次来嫂子你这儿,总能尝到美食。”

江允舟每次都如此捧场,夸人都恰到好处,让苏佑颇为受用。

她笑着道:“你若是喜欢,我把配方给你,回京城后,可让人照做。”

江允舟欣然接受:“那就多谢嫂子了。”

三人吃饭的功夫,外面又开始飘起雪花,洋洋洒洒,显得这一方世界愈发静谧。

饭后,苏佑去给江允舟收拾西厢房,顺便把空间交给两个男人,他们或许会有话想说。

似乎上天都知道江允舟明日便要急着离开,这场雪到傍晚时分便停了,地上只有薄薄一层积雪,明日赶路也不成问题。

晚饭后,苏佑开始整理要江允舟带走的牛肉干和辣椒酱。

她把写好的配方和包袱一起交给江允舟,江允舟瞧着苏佑的字,眉梢微挑:“嫂子,你这字和佑之倒是有五分相似。”

苏佑颇有自知之明:“我就是按照他的字学的,不过还差的远呢。”

这还是她苦练一个月的结果,至少比以前拿得出手。

晚上睡觉前,苏佑靠在萧清和怀里平复着呼吸,耳边是他略快的心跳。

刚经历过一场刺激的运动,极度兴奋过后,是如潮水般涌来的疲惫。

尽管身体很累,但苏佑却有些睡不着。

屋内的烛火尽数熄灭,又没有月光,光线昏暗,即使抬头也看不清萧清和的脸。

苏佑的手指无意识缠绕着他的一缕长发,声音带着哑:“萧清和,云丹在边关真的无事么?”

她总觉得,云丹突然前往边关,并不单单是因为想要避开江允舟,想必和突厥人有关。

萧清和知道苏佑一首是个敏锐且聪慧的人,不过他不想她忧心,伸手安抚似的轻拍她的背:“自然,边关尚且安稳,云丹能应对。”

“那就好。”听他这么说,苏佑放心不少。

萧清和把人往怀里揽了揽:“睡吧。”

“好。”

……

第二天一早,江允舟简单吃过早餐后,便带着玲珑离开了,小院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江允舟走后没两天,又下了一场大雪,一首到上元节前一天才停下来。

吃过午饭后,两人便去城里逛灯会。

尽管雪还未化,依旧抵挡不住人们对灯会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