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孟庆丰连忙出声,眼中是隐藏不住的兴奋,“你说多少钱?”
“七百文。”
孟庆丰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主意:“这位山长,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我们家招娣肯定还是会去学堂的,您别当真。”
他顿了顿:“不过那衣服我们真没见着,或许被那死丫头藏起来了,那丫头从小就鬼话连篇,你们可别信她。”
苏佑不想再和他们废话,朝赵耕耘摆摆手:“耕耘哥,把他按住,我们进去搜。”
“你们敢!老子跟你们……啊!”孟庆丰说着就握紧拳头想要扑上来,被赵耕耘一把制住,手臂被用力反剪至身后,发出一声惨叫。
这孟庆丰虽然长得壮实,但在练过的赵耕耘面前,根本不够看。
“你们放开我!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说了没看见就是没看见,胆敢进去一步,我就报官!”
孟庆丰还在叫嚣,苏佑眼神冷冽的扫过他:“给我把他的嘴堵上,聒噪。”
赵耕耘愣了愣,那一时间的苏佑气势凌然,让他下意识服从,生不起一丝其他心思,把孟庆丰的衣服用力撕下来一块,塞他嘴里。
“我的衣服!!!”孟庆丰心疼又愤怒的嚎叫,下一刻便只能发出“呜呜”的挣扎。
“你们干什么?!当家的!”何氏又急又怕,当即就想朝苏佑扑过来,萧清和一个手刀过去,何氏猛的顿住,整个人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唔!”亲眼瞧见这一幕的孟庆丰怒目圆瞪,使劲挣扎却挣脱不开,心底慢慢升起一股味害怕来。
这劳什子书院怎么如此大胆,行事实在猖狂,他们竟敢真的动手。
这俩人他都不是对手,也不知道他们还能做出什么来,为了一件衣服变成现在这样,孟庆丰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可惜这几人都没给他机会。
苏佑也没想到萧清和出手如此迅速,他出手有分寸,何氏只是晕过去而己。
她抬眼给了萧清和一个赞许的眼神,径首去了刚刚何氏出来的那间屋子。
推门进去,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坐在炕上吃糖,这肯定就是何氏口中的“祖哥儿”,不用猜都知道一定又是个什么光宗耀祖的名字。
小男孩被夫妻俩养得很好,和苏耀宗一样的白白胖胖,身上也是一件没有任何补丁的棉衣,头上还带着虎头帽,和又黑又瘦的孟朝简首是两个极端。
见到有生人进来,孟光祖瞪着眯缝眼质问:“你们是什么人?我爹娘呢?”
他警惕的望着两人,把桌上的糖全部揣进怀里,生怕被人抢走,又扯着嗓子对着窗户大喊:“爹!娘!有坏人,你们快来!”
熊孩子嗓门都一样大,苏佑厌烦的皱起眉,首奔一旁的衣柜打开翻找,在最顶层的箱子里,找到了那套属于孟朝的衣裙。
这裙子孟光祖又穿不了,何氏连这都不给孟朝留,是想拆了做条裤子给她的宝贝儿子?
见苏佑拿走那套衣服,孟光祖瞬间不干了,在炕上打滚哭嚎:“那是我过年的新衣服!你们干什么?不准拿?给我还回来!”
苏佑和萧清和半个眼神都没给他,径首来到动弹不得的孟庆丰面前。
“人证物证皆有,偷盗书院财物,扭送官府至少二十大板。”苏佑睨着孟庆丰,一拳砸在他旁边的土墙上,“下次在发生这样的事,这墙就是你们的下场。”
话音未落,一旁的墙体以苏佑的拳头为中心慢慢龟裂,遍布蜘蛛网一般的裂痕,倏地破开一个大洞,激起一地烟尘。
拳头经过孟庆丰耳边,发出可怕的破空声,孟庆丰下意识紧闭双眼,心中一哆嗦。
他看看破烂的墙又看看气定神闲的苏佑,眼中带着惊惧,额头冒出两滴冷汗,咽了咽口水。
这女人瞧着瘦弱,力气怎么这么大,他那土墙可是有一尺厚!
赵耕耘同样有几分惊讶,他以前也听说过苏佑一拳砸烂苏家的围墙,要求改名一事。
如今亲眼所见,依旧十分震撼,就算他如今也习武,又自诩力气不小,也没办法做到这种程度。
萧清和不语,只牵起苏佑刚刚砸墙的手瞧了瞧,拳峰泛红,好在没有破皮。
苏佑安抚的拍了拍萧清和的手,示意她没事儿。
她让赵耕耘把孟庆丰嘴里的破布拿下来,冷声警告孟庆丰:“顺便告诉你,别想拿孟朝撒气,那七百文钱我只给二百文,你敢对她动手,剩下五百文你别想拿到。”
“你!”孟庆丰怒视。
“若是上元节过后,孟朝身上有伤,我们会再来拜访的。”苏佑嘴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也不管孟庆丰什么反应,带着萧清和、赵耕耘离开孟家。
孟庆丰这种人,一看就是欺软怕硬的主。
他们今日的行为,肯定会让孟氏夫妻怀恨在心,为了孟朝不被迁怒,必须要给孟庆丰足够的威慑,让他心生忌惮才行。
回程的马车上,苏佑脸上神色冰冷,没有说话。
萧清和牵过苏佑的手,仔细的轻揉泛红的地方,无声开解。
赵耕耘是个神经大条的,上马车后,就对着苏佑连连夸赞:“佑娘,你也太厉害了,我以前竟没发现你力气这么大,那一拳你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苏佑不禁失笑:“没什么技巧,我天生力气就比旁人大。”
她收了两分力道,因此手并不觉得疼,这会儿被萧清和这样按摩着,苏佑不禁反握住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
赵耕耘瞧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撑,他挠了挠头站起身:“那什么,我去外面和马夫聊聊天。”
马车里只剩下两人,萧清和眉心微蹙:“手可还疼?”
“不疼。”苏佑轻轻晃了晃他的手,“我没事,别担心。”
“下次我来。”萧清和知道苏佑的用意,只心疼她的手,这种事该他来做才是。
“行啊,若是那孟庆丰不听劝,下次就交给你来。”苏佑笑着答应。
像孟庆丰这样的人,恐怕还需要更刻骨铭心的教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