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悟淡然道:“我当然知晓,但关于这件事我记得应该早就拒绝过你才对。”
石川信走上前一步语气有些焦急地说道:“悟,那时的纳森岛还很安全,但如今这座森林之国的灭亡只是时间问题了!你们这些卫难不成要一起跟这座岛陪葬吗?”
“我记得你说过,神树感召你们,但不会给予你们行动和选择上的束缚。”
石川信话锋一转,语气加重道:“如果说是其它人效忠王那我理解,亦或者说是钦佩,但你是例外啊。”
“你千万不要忘了,你作为望月一族的分支,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来到了这片土地。”
“难道不正是因为你们的那名先祖战死后,你们的族人就开始拒绝争斗,甚至躲避希望,为了不被任何人所裹挟,这才逃到了纳森岛,不是吗?”
“你们先祖所侍奉的那名大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称为第一强兵的人,即使背井离乡,你们的族人仍然把对那位大人的忠义贯彻到底了,不是吗?”
石川信语气骤冷道:“再看看如今的你,竟然对你一个小姑娘俯首称臣,难道你打算背叛族人以及祖先传承下来的意志吗?”
“这个世界如今已是天翻地覆,悟,到我这里来吧,这些东西都已经不存在了,我保证,更没有人能欺迫你们望月对任何势力效忠了。”
“即便你们不加入鱼龙会都没有关系,就像我说的,你们不必忠于任何人,请你以后只作为望月悟,然后更加自由的活下去吧。”
一旁的几名年轻人看到石川信如此慷慨激昂的演讲,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柳生爱子似乎听出了话里话外的一些滋味,吐槽道:“好狗血的时代剧……”
作为这出戏主人公的望月悟看着石川信,沉默良久后,淡淡地说了句,“既然你们是作为观察团来到的这里,不妨先好好参观一下,顺便也去见一见王。”
望月悟说完便伸出一手,眼神示意众人抓住。
空间开始扭曲,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望月悟就将众人带到了王的宫殿。
此时以利亚正站立在宫殿门口的台阶上方。
望月悟看到以利亚,问道:“王是在会面客人?”
以利亚点头道:“没错,夫人和那个老头来了。”
宫殿内,一位身穿白袍的妇人半跪在地,虔诚地说道:“王,虽然我的力量十分渺小,但如果此战真的无法避免,我也一定会为了您拼死而战直到最后一刻。”
纳森王闻言抬起头,平静道:“很好。”
就在这时,站在妇人旁边的白发老头哈哈大笑,显得有些突兀。
古娜听到老头十分不合时宜的笑声,心里十分不满,皱眉道:“老东西,你有什么好笑的,对王放尊重些。”
白发老头听到这句话,笑得顿时更大声了,哈哈道:“你们懂个卵蛋,老爷子我看着自已外孙女装得跟个小大人似的坐在上边,你们几个大人还在这一口一个王的叫着,这场景怎么能不让我发笑?”
古娜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阴沉,咬牙道:“老梆子,我忍你很久了。”
这时纳森王出口劝道:“算了,这位李先生自始自终以来可就没有身为纳森民的觉悟,毕竟他在他的故土好像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家伙。”
“那里的人不是叫他全名李慕玄,而是叫他......全性。”
李慕玄闻言眉毛一挑,不屑一笑。
老人身旁的妇人这时也有些忍不住了,站起身对着旁边的李慕玄训斥道:“父亲,您怎能如此无礼,我们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纳森岛上至高无上的王啊。”
李慕玄闻言,一副看蠢货的表情,说道:“老子我一生不羁放荡,咋就生出你这个丫头?这性情也不随你娘啊,那随谁啊......”
李慕玄说完一边走一边摇头道:“行了行了,你非要拉我来看外孙女,现在看也看了,你要想接着陪孩子就随你吧,老头子我就先撤了。”
妇人闻言立马上前,大声喊道:“父亲!现在纳森岛可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重大关头,王和我们都需要您的力量啊。”
李慕玄听到这话后头也不回的答道:“世间万物生于这天地之间,都是其生存和毁灭的法则,我们将之称为命运,传说中创立了数千年的森林之国如果因为我一人缺席战斗而就此覆灭,那灭了也就灭了吧。”
李慕玄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径直走出了宫殿。
老人抬头看了眼天空,伸手遮去照射而来的强光,再次开怀大笑。
老子在故乡都没赶上过如此大的热闹,早知道这纳森岛那么有趣,当年就该拉上几名兄弟一起过来。
李慕玄心念至此,眼框中又有些罕见的失神。
背井离乡数十载,不知当年的故人,如今还有几人活在世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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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屿另一端,林衍率先登岛以后,张楚岚陆玲珑等人也被直升机放了下来。
飞行员临走前嘱咐道:“你们把事情处理完了联系我就成,到时我会来接你们,但事先说好,船只能靠岸等候一周,到时候不管回来几个,我们都会依照原定计划返航。”
张楚岚点了点头,先是谢过巴伦先生,然后说道:“既然到了,那咱们几个就先分头行动吧。”
巴伦格里尔斯罕见的没有搭茬儿,他这会儿正在思索威廉斯宾塞究竟让他来做什么。
尤其来的路上,巴伦格里尔斯跟这次欧洲翡翠协会派来的其它人也商议了一番行动细节,其中的意见分歧非常大,最后只协商出了一个互不干涉的结果,甚至如果可以,连认识的必要都没有。
巴伦格里尔斯心念至此,瞥了眼一旁的正在欣赏岛内风景的林衍,着实有些羡慕。
要是他也拥有如林衍一般压倒性的绝对实力,还需要看这些杂碎的脸色?
实力这东西,跟弱者讲理的时候最管用,偏偏可笑的是,它其实最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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