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李梦下毒这个主意还是赵丽芬出的,她怂恿李三去买曼陀罗。
起初李三也有些犹豫,他害怕真的弄出事来。
可赵丽芬说,只是一点草药而已,顶多让李梦多睡的沉一点,没什么影响。
赵丽芬没什么文化,但她有个喜欢看书的妹妹。
赵丽芬的妹妹曾经和她说起过,曼陀罗这种东西,点燃了以后能让人进入熟睡,并且有麻痹神经的作用。
李三听信了赵丽芬的话,跑了几个地方才淘换来,买了一大堆。
刚才往里面吹烟的时候,李三一直在外面贴着墙壁等着。
当听到屋里有东西被碰倒的声音他才停下来,以为李梦是中招了,这才大着胆子跑进来。
可谁知道屋里不但没有李梦的影子,门还被反锁了。
这下吹进来的那些毒气都被李三自已吸进去了,他现在瘫坐在门边的地上头晕脑胀,一直不停的哀嚎。
要不是他聪明,知道靠着门缝里吹进来的新鲜空气,恐怕这会李三早就被毒死了。
“来人啊,快来人,救命啊…”
“嫂子,你在哪呀?快救救我…”
“有没有人在呀?这里快死人了…”
……
李三无数次想抬起手拍门板又放下,如果被别人知道他在这里,所有事情都败露了。
还是这样继续待下去,李三也不知道自已能撑多久。
就在纠结之际,李三终于眼前发黑,头一歪晕了过去。
对这些还一无所知的赵丽芬,正坐在家里哼着歌,坐在梳妆镜前打扮。
呢子大衣虽然没了,但幸好她还买另一套新衣服,出去拜年也不算磕碜。
一想到马寡妇一会将要面对的窘境, 她就恨不得拍手跳起来笑。
李胜有些疑惑,这娘们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自从呢子大衣被马寡妇砍坏以后,赵丽芬除了抱怨就是咒骂,搞得家里乌烟瘴气的。
李胜觉得晦气带着儿子离得她远远的,今天这是想通了?
察觉到丈夫异样的眼光,赵丽芬不高兴的拉下脸,她把口红仔细的收进抽屉里。
“怎么了?我擦,口红你也看不顺眼?”
“我可没说过。”李胜忙摇头否认。
虽然这口红确实不好看,他也得违心夸赞。
也不知道咋回事,人家电视上的女人擦口红就是妖娆美艳。
可赵丽芬擦口红,就像是电视里的女鬼一样,显得不伦不类的。
“哼,还想糊弄我呢?”两人夫妻多年,李胜在想什么,赵丽芬真会不知道?
可她今天心情好,懒得和这个男人计较。
一切准备就绪,该出去拜年了。
按照村里习俗,男人和女人分开拜年,各自去找自已的队伍。
往年都是赵丽芬带着儿子,今年她却改了主意,让李胜把孩子带走。
李胜虽然感觉奇怪,但也聪明的没有多问。
罢了,带个孩子而已,没必要为这件事情计较。
父子俩先出门,赵丽芬这才慢悠悠的朝着村子中间走去。
她已经提前约好了几名好事的妇女,准备一起去马寡妇家慰问。
赵丽芬到达约定地点,其他几名妇女也都早早就等着了。
几人有些忐忑的把赵丽芬拉到一边,开始表达自已的顾虑。
“我说丽芬啊,咱们真的要去马寡妇家?人家会不会把咱们赶出来?”
“就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人家都说马寡妇现在脾气坏的很,万一…”
赵丽芬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们都瞎想什么?咱们这是去给她拜年,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还能拿刀砍死咱们?”
这话听上去有道理,但其中一名最胆小的妇女还是有些犹豫。
“要不,我们先和村长商量一下吧?”
赵丽芬这下不干了,她冷冷瞥了一眼那名妇女:“你要是害怕,就在家窝着!
咱们这是代表党组织和村委会去慰问单身母亲,响应号召!她有什么理由黑脸?”
赵丽芬直接把这件事情上升了高度,这下几名妇女全都没话说了,并且反过来去劝说那个想打退堂鼓的。
“咱们几个人还怕她一个寡妇?到时候他如果真的给咱们脸色看,也是她没理。”
也对…
这下所有人终于下定决心,跟着赵丽芬快步朝马寡妇家走去。
不得不承认老孟的医术还是不错的,药水喝下去以后马寡妇和江长生很快就缓了过来。
也可能是李梦和邓秋婵来得及时,那味道散的差不多了,所以症状很轻。
马寡妇有些心疼的摸着儿子的额头:“今天哪也不去了,就在家躺着,知道吗?”
“嗯,知道了妈。”江长生乖乖点头。
安顿好了儿子,马寡妇开始强撑着身体,收拾屋子。
虽然说只有他们母子二人过年,但马寡妇从来不含糊,该准备的,该做的一样不少。
村里有个说法,初一早上不打扫卫生,说是会把一年的福气给扫没了。
但马寡妇就爱大年初一收拾屋子,年年如此。
她觉得新的一年必须把晦气全都丢出去才行,这样才能有新的福气进来。
干了一会马寡妇就出了一身虚汗,她倚靠在门框上想歇息一下。
她越想越恨,自已孤儿寡母已经活的够低调了,没想到李家人还是不放过…
李长春是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已经不重要了,她想只要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就行了。
没想到这个赵丽芬比她那个这个该死的公公更加恶毒,竟然敢下毒!
感觉这口气喘的差不多了,马寡妇就继续干活。
突然她注意到自已卧室窗户底下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像是一块布,这明显不是她和儿子的东西。
马寡妇心里一动,上前捡起来,发现竟然是一条男人的裤衩还是内穿的。
更重要的是这裤衩里面还裹着另外一条裤衩,是条女士的。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马寡妇起了疑心,开始仔细查看起来。
果然,马寡妇在想把两条内裤分开的时候,在那条女士的内裤上面摸到了一些东西。
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马寡妇心底起了寒意,如果她没看错,这条内裤是她前天洗干净以后晾在院子里的铁丝上的…
后来不见了,她还以为自已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