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大夫，坐。”
李哪吒拍了拍自己身边，他并没有坐在榻上，而是直接坐在走廊边上。
这是不合礼数的，而且还有羞辱的意味在里面。
但他一向如此，飞廉见怪不怪。
因为李哪吒不习惯跪坐，而是向前世那般随意坐，怎么舒服怎么坐。
而前世那种坐姿，在古代叫做箕坐，就是两腿张开着坐。
因为古代的衣服形式不同，所以古代人都是空挡上街的，是真正的“晃荡”。
所以叉开腿坐的话……这是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
飞廉有提醒过，但…不说也罢。
“李相，民间的事情已经办妥，得益于您的话，亚相如今也已明悟，尽心尽力为大商而谋，这都是您的功劳啊！”
飞廉一开口就是老奸臣了，刚开始还能说两句正经，但是说着说着就会变成奉承。
李哪吒自然不在意他的奉承，但是有一说一，这好话听起来真舒服。
“亚相之才自然经天纬地，只是被那些奸佞给蛊惑罢了，说其他的，这些事情不用和我汇报的，还有什么事？”
“李相明察，的确还有一事。”
飞廉又是顺便恭维一句，然后说道：“虽说大王和李相合力，为天下百姓废除邪祭淫祀，但还有些仙神，却是不得不祭。
人族圣母昔日造人，此乃永世之恩德，非时迁日移可以消除，而且圣母乃是圣人至尊，这诞辰将至……
我等劝说无法，此事只有李相能够完成，还请李相劝说大王。”
飞廉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向李哪吒鞠躬。
李哪吒看着飞廉。
传说中有一妖兽，鸟身鹿头或者鸟头鹿身，也名为飞廉，而且还是上古妖庭十大妖圣之一。
原本李哪吒还没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但此刻飞廉所谓，真的是很难不让李哪吒往那方面想。
毕竟他飞廉可是佞臣，这种权君主祭祀，缓和国内关系的好事，可不像是他能主动做出来的。
可如果他是上古那个飞廉所化，忠于帝俊太一的他，也不应该那么在乎人族对女娲的祭祀吧？
李哪吒思虑再三，突然发现这是一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
叛逆圣人的好机会！
圣人要殷商亡国，其中的一环，便是人族圣母女娲对殷商的厌弃。
如果人族圣母要保殷商，那殷商的国祚就不会断！
鸿钧有言，大势不变，小势可改。
这殷商的国祚并没有到头，而圣人们却强行改变，这就是小势可改！
而李哪吒要想从中取利，最好的方法，就是和他们反着来！
“圣母祭祀的确不可废，这是有恩于人族的，人族绝不忘恩。”
李哪吒起身，稍微整理一下衣服，然后带着飞廉前往王宫。
至于飞廉到底是人是妖，那不重要。
……
当李哪吒和飞廉来到王宫，正好看到帝辛在和一美貌女子嬉戏。
那女子是刚刚进宫的，是南伯侯鄂崇禹的女儿。
只不过和兴致勃勃的帝辛不同，这位美貌端庄的女子，好像并不喜欢这种方式，看起来很是没有不愿。
这很容易惹怒帝辛，底薪生气了，脑子可就不正常了啊。
“大王。”
“哦，是哪吒啊，来来来，快坐。”
帝辛挥退鄂妃，招呼李哪吒坐到自己下手的位置，并且很自然的无视了飞廉。
飞廉也没说什么，他这种臣子，必须懂得什么叫做审时度势，必须要清楚自己的定位。
“哪吒，你今天难得来一次，是有什么要事吗？”女人离开，帝辛的智商回归，很是好奇的看向李哪吒。
这也难怪，李哪吒这半个月来，如果帝辛不宣他，他就待在宅子里哪都不去。
现在主动来，可不就是有什么情况了嘛。
“大王神机妙算啊，我的确是有事要告知大王。”
虽然李哪吒不屑飞廉的举动，但是换他来找帝辛，他还是得和飞廉做一样的事。
没办法，帝辛只听好话。
帝辛很满意，脸上的笑容都扩大不少：“说看看。”
“启禀大王，哪吒听闻人族志诚，有恩必报，有怨必偿，殷商继承人道之天命，传承三皇五帝之功德，是否如此呢？”
“当然啊，寡人便是如此！”
帝辛拍了拍胸脯，他觉得这说的就是自己。
毕竟他真的给功臣分东西，就是少了点。
“既如此，那大王有一者，不可不祭祀。”
“哦？何者？”
“人族圣母。”
“圣母？”
“昔年女娲造人，飞升天外成圣，遗泽人族，又补天以救万民，此创造之功，值得祭拜。”
李哪吒将女娲造人和女娲补天的故事讲述，帝辛听的很认真，而且很诧异，
“居然还有此事？倒是稀奇，可寡人不愿。”
帝辛说前半段时，李哪吒还以为事情成了，可当后半段说出后，却是有些语塞，“呃……为何？”
“寡人先废仙神，如今却又祭祀仙神？这成何体统，不可。”
帝辛说的很认真，考虑的也对。
他如果现在去祭祀女娲，的确是有自己打自己脸的嫌疑。
可这一点，李哪吒已经帮他想好了啊。
虽然大祭上，他砍下神像的动作非常离谱，但他念台词的时候，是完完全全照着念的，这就足够了！
他已经给自己留下后路了。
李哪吒将此事说出，可帝辛还是摇头。
“不可，如今天下平静，寡人再有动作，怕是会牵动天下目光，不如休养生息，等日后再说。”
李哪吒张开还想再劝，可帝辛却是摆了摆手，说道：“先别说了，既然都来了，就陪寡人用膳。
来人，宣鄂妃，上饭食。”
鄂妃再度上殿，然后帝辛便旁若无人，开始挑弄起她。
帝辛自己很嗨，可鄂妃却是一脸不愿，三番五次拒绝。
这个行为让帝辛愈发恼怒，越来越无法忍受。
当帝辛想要亲吻她时，她又一次躲开，帝辛这一下彻底怒了。
“啪！”
他猛然拍桌站起，怒目指着鄂妃。
“来人！将这个——”
“大王！”李哪吒见势不妙，果断起身打断帝辛。
在帝辛讶异的目光中，李哪吒拱手，硬着头皮说道：“还请大王祭祀圣母，圣母——
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