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么就这么说定了，等到你夺得冠军，我会给你想要的东西的，今就先回去吧。”
听到圣女这明显的赶人之意，牧今朝当即就向着前方的三人依次行礼。
“是，那小子就先告退了。”
说完，他后退几步干脆利落的转身往外面走去。
事实上牧今朝现在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呢。
那位深不可测的圣女殿下给了他太大的压力，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生命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了。
而且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能够抹消古鼎之力的存在，并且还是那般的轻而易举。
【……她到底是谁？莫非又是某个从远古存活至今的老怪物？这想要取得她的精血可有些难了呀……】
少年迈出门庭之前微微侧头用余光向后瞥了一下，神色十分凝重。
“啧啧，这小子。”
牧舟双手垫在脑后，靠在椅背上玩味的看着那个远去的少年。
“嘶……”
文广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那只现在还有些发麻的手掌，皱起了眉。
“刚才那股力量，究竟是……？”
那绝不是区区一个还未迈入圣阶的少年该有的力量，不……即便对方迈入了圣阶也不可能拥有如此力量，那种感觉，应该是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
“难道这小子还有什么其他的背景？”
文广询问的看向旁边的娇小少女，维拉妮萝也把视线移了过来。
牧舟对着两人摆了摆手。
“关于他的这身秘密，你们还是别深究了，我的建议是，尽量与之交好，如无必要，别结仇怨。”
听到这话，文广与维拉妮萝的脸色都直接变了。
能让这位圣女给出如此评价，这少年的未来恐怕是很不简单呀……
“多谢大人提点。”
文广郑重拱手，他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办了。
“嗯哼。”
牧舟随意的应了一声，望着天花板回想着刚才的事情嘴角挂着笑意。
尤其是想到少年与那个残魂老头在意识中交流的一幕幕，他差点又没绷住的笑出声来。
【这既视感也太强了，是不是之后还要到处去收服异火？】
【……诶你别说，你真别说，这个世界还诞生出了一些天地奇火，噗！】
牧舟越想越乐。
至于少年魂海内的那个青铜古鼎，那东西叫‘大衍造化炉’。
是的，听名字就应该知道，这东西当然是牧舟当年整出来的。
是他的御用‘工具箱’，当初闲着无聊炼个丹呀锻个器呀捣鼓点小玩应呀都是用这个炉子作为辅助的，甚至给小蔷薇塑造身躯都有这东西的一份功劳。
其内部空间中还有一些他随手刻下的记录笔记。
在三千多年前快要沉睡的时候，他察觉到这炉子在未来与某个生灵有缘，于是就将之留在了沐耀皇宫中。
现在看来这个叫牧今朝的小子就是那个幸运的有缘人。
只不过这炉子原本的炉火已经熄灭了，靠他自己的力量去催动，连万万分之一的功效都发挥不出来。
……该说发挥不出来才是应该的，这东西要是被真正激发，那可能是能翻了天的。
“嘿咻。”
牧舟身子向前一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步往外面走去。
“之后的事情就辛苦你们啦。”
牧舟嘻嘻一笑，惯例的搞完事就当甩手掌柜。
这要是耀在这估计已经把皇冠掏出来准备往他脸上丢了。
“元帅大人慢走。”
文广与维拉妮萝起身行礼。
待到那娇小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后，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又默契的同时看向变得一片狼藉的议事堂大厅。
“咳，先让人来收拾一下，午后再议吧。”
文广轻咳一声说道。
“嗯……”
维拉妮萝赞同的点了点头。
正好他们也打算趁此缓和一下。
从抵达波尔斯大平原到现在就没消停过，饶是他们这两大圣阶强者也需要一点时间来好好消化一下了。
…………………
人族营寨之外某处僻静之地。
一道身影几番腾挪，最终来到了一块巨石下方。
牧今朝盘膝而坐，双手掐印，闭上双目将意识沉入魂海当中。
古朴的青铜炉鼎静静地悬浮在中央处，外表与往常无异，但是仔细感受之下，却又好似有些不同，那苍古的气息更加的明显了。
用意识去主动触碰。
呼——
魂海扭转，意识被吸入到了炉鼎内，来到了另一片广阔无垠的虚无空间中，原本无形无质的意识也被神秘力量加持凝出了实体。
一位须发皆白气度不凡的老者站在那里，负着双手，正思忖着什么。
牧今朝快步上前，开口问道：
“师尊，那位圣女究竟是……？”
老者并未作答，而是又沉默了良久后才转过头叹气说道：
“为师原以为传闻中的‘武神氏族成员’不过是谣言，可遭逢了刚才那番事后，恐怕传闻非虚呀。”
牧今朝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位圣女殿下拥有的力量绝非寻常。
老者徘徊着踱了几步，神色变换。
“而且，我猜测她还并非是‘当代’的武神氏族成员，可能是‘转世重生’的存在。”
牧今朝悚然一惊。
“师尊您不是说过所谓的重生之术只是理论上存在，要想实现几乎是不可能的吗？”
老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望向上空。
“这个世界中灵魂自有其归处，不可长久驻留，这是无上法则的铁律，即便是为师当年巅峰时期也无法违背，之所以能尚有一缕残魂也是全依托于这逆天的神炉。”
“不过这种结论也仅限于我能力之内的推断而已，如果……如果是超越了尊阶的，达到了霸主级的超级存在，或许就能够让灵魂摆脱枷锁也说不定。”
牧今朝瞳孔紧缩，被这过于骇人的猜想惊的楞了好一会才急促的问道：
“……师尊，您的意思是，那位圣女其实是一位大尊之上的存在？那，那她究竟是谁……？”
老者缓缓闭上双目，颇为艰难的道出了一个对他来说都是高不可攀的名讳：
“‘曙光’诺亚。”
这四个字传入耳中，少年那被大衍造化炉凝成实体的身躯都出现了刹那的涟漪。
脚下有些发软，险些直接跌坐在地上。
一时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的抬手挠了挠头。
其实他也是有所猜测的，大尊之上，古老英魂，无比精纯的神圣之力，少女模样，穿着圣骸甲，这些条件结合在一起，除了那位曙光诺亚还能有谁呀？
“我居然……当面向诺亚讨要精血……”
现在回想起来，牧今朝的嘴角一阵猛抽。
“我还能活着可真是侥幸呀。”
他自嘲的嘀咕着。
“怎么？听到是这位远古的伟大存在，害怕了？”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原本沉着睿智的眸中此时却闪烁着几许癫狂之意，语气也变得像是在拱火一般。
少年微微低下头，身躯颤抖着，双拳渐渐握紧。
随后他抬起头，神情中充斥着一种不太正常的激动。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我觉得这样才更好！”
“嗯，呵呵。”
老者赞许的笑了。
他们这对师徒都是那种疯狂的求道者。
大尊之上？那又何妨！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要抵达大尊之上！
获得蕴含高纯度神圣力量的精血是他能否突破圣阶的关键。
至于对方之前承诺的代替品？不，只有精血才能为他铸就完美。
无论如何他都打算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