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之前华山论剑,本就约定好,谁能赢了论剑,九阴真经就归谁,
如今王重阳身死,九阴真经却没死,
此时,
九阴真经落在谁的手上,最有可能的,就是眼前这位王重阳的师弟,周伯通。
即便周伯通遮遮掩掩不肯说来桃花岛是做什么,
但黄药师是何等聪慧人物?
不过须臾间,
他就已经明了,此时,九阴真经十有八九就在周伯通身上。
黄药师看向周伯通的目光,都带了几分火热。
“节哀。”黄药师也上前来,拍了拍周伯通的肩膀,
“论剑之后,我便一直对你师兄心存钦佩,在心底早已将你师兄引为知已,未能和你师兄畅饮一番,始终是我心中遗憾。”
“如今你登我桃花岛大门,和你大醉几场,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只盼喝得酩酊大醉,梦中得见你师兄,与你师兄好好攀谈一番。”
周伯通孩童心性,听黄药师这么说,立马将黄药师引为知已,一起怀念起王重阳来。
林长风却觉有些好笑。
黄药师心心念念的,全是比得过王重阳,出一口恶气,
如今说什么对王重阳心存钦佩,将王重阳引为知已,不过是借此拉近和周伯通的关系,为谋取九阴真经打下伏笔。
黄药师有心赢得周伯通信任,周伯通根本没起疑,
交谈没多久,
周伯通就连连惊叹黄药师是他知已,两人顺势以兄弟相称了,
周伯通从怀中掏出一本经书,
那本经书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九阴真经》四个大字。
周伯通语气悲痛,却难得郑重,“黄兄,咱们既是知已兄弟,有件事好教你知晓,我这次来桃花岛,也是事出有因。”
“我师兄临走前布置了一番,消息一经传出,欧阳锋便前来抢夺经书,幸好我师兄早有预料,从棺材里弹射而起,打了欧阳锋一个措手不及,破了他的蛤蟆功。”
“师兄仔细叮嘱我,让我立下重誓,要我务必保管好经书,不许任何人看这经书,我说与你知道,你可不要像那欧阳锋那般,来抢这经书。”
即便早就知道周伯通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做了多离谱的事,但亲耳听到这话,林长风还是有些绷不住。
他越是这样,黄药师越心痒难耐,《九阴真经》放在黄药师面前,却不许他看,
活像是拿一根胡萝卜吊在驴子面前却不许驴子吃,
诱惑得黄药师不得不想办法连哄带骗地从周伯通手里弄《九阴真经》。
当下,
黄药师虽然眼底闪过精光,却面色如常,
他连连承诺,“我怎能和欧阳锋那毒物那般?我是决计不会从你手里抢夺经书的!”
“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周伯通立马高兴起来,一副放心模样。
就在黄药师投其所好,和周伯通越聊越投机的时候,
大船已经靠近了距离桃花岛约摸十里远的一处小岛。
此时,
天地间最后一丝光亮也被远处海面吞掉,伸手不见五指的海面上狂风大作,巨浪翻涌,即便是大船,也被这狂风巨浪弄得起起伏伏,颠簸不停。
见状,
黄药师提议道,“如今海上狂风巨浪,夜里行船恐有危险,幸好船上物事一应俱全,不若今夜先在此歇息,船上有好酒,正好与伯通你不醉不归!”
周伯通还在抽噎,闻言连连赞同。
一行人连忙将船停靠在附近小岛处,
小岛上荒无人烟,但正如黄药师所说,船上所带的事物齐全,衣食住行都不用担忧,等船停稳之后,冯蘅就指挥着婢女们收拾不休。
眼见狂风之下,婢女们就连埋灶生火都有些艰难,弄得手忙脚乱,
周伯通自告奋勇地和婢女们分头去找背风处,
黄药师也趁机带着冯蘅和林长风,和他们分头寻找。
待三人走到一处远离周伯通的礁石后,黄药师拽住林长风,火折子的那点微光照得黄药师满面红光,他眼神晶亮,难掩兴奋,开门见山地直接说道,“长风,为师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没想到,
黄药师已经将他放到了这等地位,之前有事只是征询他的意见,如今竟要和他商量了吗,还丝毫没觉得,和林长风一个比膝盖高不了多少,区区一岁半的小小孩童商量这些有什么不妥。
但这是好事。
林长风没有推辞,甚至还按照弟子礼节,对黄药师行了一礼,不出意外地又被黄药师立马扶住了。
“是这样的,为师在华山脚下捡到你之前,正是为了一部上乘武功,和王重阳等四人在华山之巅进行比武论剑,最终是王重阳赢了,将那部《九阴真经》赢了回去。”
“《九阴真经》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顶尖功法,不瞒你说,为师对这《九阴真经》垂涎已久。”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非要想个什么法子,从周伯通那弄到《九阴真经》不可。”
说到这里,黄药师握拳捶着掌心,惋惜道,“可惜在华山之巅惜败王重阳,与那《九阴真经》失之交臂,若是这次弄不到这九阴真经,为师必定抱憾终身,就连死了都闭不上眼。”
听他说得严重,林长风连忙打断他,“师父既然想要这《九阴真经》,不如咱们现在商讨一番,如何拿到。”
不光是黄药师,因为疑心看《九阴真经》对他的万物长春功更上一重有帮助,他也想要拿到《九阴真经》观看一番。
“是了是了,为师正要与你商讨如何拿到这《九阴真经》。”黄药师连连点头称是。
“为师想着,不如趁机灌醉周伯通,设计赚他承诺将《九阴真经》拿出来给我看上一看……”黄药师说着,显然是想到了得到《九阴真经》之后的美好,眼中全是憧憬。
“我倒是有一计,可得《九阴真经》。”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冯蘅突然出声,引得黄药师眼睛一亮。
“蘅儿,你一向聪慧机智有主意,你说说看。”
闻言,冯蘅开口道,“说来这主意也简单。”
“稍后席间,我便用激将法,让那周伯通将《九阴真经》借我一看。”
“这功法如此珍贵,他怎会将这功法借你久看?”黄药师忍不住摇头,叹息着反驳道。
“夫君且听我继续说下去。”冯蘅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自幼读书过目不忘,正是用激将法,激得他同意将《九阴真经》借我,只消一炷香时间,我就能将那本经书上的内容全部记下。”
“当真?”黄药师面露惊喜,上前牵住冯蘅的手,激动问道。
“他虽是孩童心性,倒也没那么好骗,且如此作为,恐怕余祸无穷。”黄药师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