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没事吧?”
楚宛宛心疼的抚上他带着巴掌印的脸。
裴云渊没吭声,只是冰冷的目光落在江惜颜的身上。
“江惜颜,你在找死!”
“滚!”
江惜颜忍着疼痛,绝美的脸上带着怒意:“带着你的女人,滚出我的院子!”
她对上他的眸子,丝毫不怵。
裴云渊心头不知是什么感觉。
愤怒。
还有一丝道不明的暴躁。
“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里?看你一眼我都恶心!”
说罢,他楚宛宛,转身离开。
等人彻底走了,江惜颜才吐出一口血。
“娘亲!”
“夫人!”
“我没事。”
江惜颜缓缓擦了嘴角的血:“没什么大碍,等会吃点药休一天就好了。”
裴云渊没下死手。
但是他武功深厚,轻飘飘的一掌她都受不住。
几人扶着江惜颜去了屋内。
江瑾安黑漆漆的大眼睛里,眼泪疯狂的滚落下来。
“娘亲,都是安儿不好,安儿连累你受伤了。”
“哭什么,娘亲没事的,安儿,你下次装伤之前,先跟娘亲通个气,吓死娘了。”
她当时随手一探,就知道江瑾安压根没事。
小不点的演技可以。
不过可惜了,没能离间裴云渊跟楚宛宛。
在他心目中,楚宛宛就是一朵盛世白莲花。
男人,选择性眼瞎。
江瑾安擦着眼泪:“那娘亲疼不疼?”
“不疼。”
江惜颜目光一转,看向旁边的荷叶:“荷叶,今拼死护住安儿,做得不错。”
她示意一眼,玉雪立刻拿出几片金叶子递给她。
玉雪有些惶恐。
“这都是奴婢应该的……”
“拿着,我奖赏分明,你该赏。”
话毕,她语气一沉:“赵嬷嬷呢?”
“哎哟,老奴在这呢……”
一首在旁边偷看的赵嬷嬷赶紧跑进来,“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夫人……”
“刚刚楚宛宛在这作威作福,你人呢?”
“奴婢……奴婢也是拦了,可是奴婢拦不住啊……”
荷叶开口:“回夫人,赵嬷嬷确实是劝楚姨娘别对安少爷动手,可是被楚姨娘骂了几句,便没敢上前了。”
“到底还是怂了。”
江惜颜接过玉雪递过来的茶水:“既然你也没什么用,那就去侯府外面的庄子上吧。”
“哎哟,这可使不得!夫人开恩,奴婢这次是一时被吓破了胆子,奴婢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是么?那我给你个机会,让你表现一下你的忠心。”
“什,什么机会?”
“我记得裴云渊的车夫,是你的侄子吧?”
“是……”
赵嬷嬷眼神闪烁。
她以前也是在裴云渊面前伺候的,可身子肥胖西肢不勤,三年前被陈福打发到了西院。
原本以为在江惜颜这疯妇这里不好过了,可谁知江惜颜傻得很,以为她是侯爷面前的老人,能帮她说几句好话,这几年一首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
实际上,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人,侯爷哪里记得她是哪号人物?
原本一首这样混吃等死下去,挺舒坦的,可谁知江惜颜突然不傻了。
哎。
“夫人,你想要奴婢做什么?”
“要你做的事……也不难。”
江惜颜微微一笑,绝美的脸上,露出几分狡黠。
裴云渊这个狗男人,欺负到他们娘俩头上。
她得要他还回来。
……
夜色如墨。
东宫,萧玄胤坐在内殿的软榻上,微微合着眼,似是在闭目养神。
他穿着浅色的常服,一头黑发随意的散在身后,俊美的五官映在烛火下,仿佛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上神。
窗外一阵响动。
而后翻进来一个人。
穿着黑色的劲装,白皙如玉的面容,雌雄难辨。
墨音双手呈上一封未开启的信封。
“殿下,前线的信己经送到,请殿下过目。”
萧玄胤伸手拿过。
这是精心准备的盲文。
他用手抚过上的文字,很快,就明白了信中所写的内容。
他随手一扔,密信便扔进了面前的炭火中。
“司农寺那边的人,安排得怎么样了?”
“回殿下,司农寺丞马高义贪污渎职的证据,己经收集好了,明日便会有人参奏他,等司农寺丞的职位一空,便让我们的人顶上。”
“嗯。”
萧玄胤眸中暗芒涌动。
司农寺丞掌管前线粮草的调运,马高义是越贵妃的人。
之前秦家军跟敌方僵持不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粮草迟迟不到。
换人后,对秦家军,对他,是必须的。
“永安侯府那边呢?”
“属下去查探了一下,江惜颜……并未有什么异常,而且,她与裴云渊的关系,似乎很恶劣。”
墨音有些迟疑。
“她扇了裴云渊一巴掌,裴云渊也给了她一掌。”
一旁,天涯有些惊讶。
“她舍得打裴云渊?”
“我亲眼所见。”
不是都说她爱裴云渊痴狂么?
他看着二人都一副厌憎死对方的架势。
传言看样子也不能全信。
“是么?”
萧玄胤的唇微微勾了起来,神色没什么大的起伏。
看不出情绪究竟如何。
“再盯着。”
虽然江宏是站在他这一边,但是裴云渊却是七皇子的人,而江惜颜,爱他如命。
他不能轻易相信她。
……
“小花,你没事吧?”
“我给你弄了点吃的,你赶紧吃,不要被娘亲看见了。”
柴房边,江瑾安蹲在地上,对着一个小角落正在低声嘀咕。
手里还拿着一条小鱼干,正在喂着什么。
“哎,小花,今天娘亲被欺负了,裴云渊居然敢出手打娘亲,我好想帮娘亲出气,可是我太弱了。”
“咦,小花,你有什么好主意么?”
“我知道了……小花,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柴房内,小不点撅着自己的屁股,语气十分兴奋。
吱——
柴房的门被推开。
江惜颜走了进来。
“安儿?”
“娘亲!”
“你在跟谁说话呢?”
江惜颜扫了一眼,柴房内空空如也。
江瑾安面前的空地上,放着几条没吃完的小鱼干。
“你在喂什么?”
“喂小花,它不喜欢见陌生人,听见声音就跑走了。”
“小花?”
是猫吧。
“嗯,小花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前我自己在柴房,没有人跟我玩,我捡到了小花,就一首养着它……”
闻言,江惜颜有些心酸。
该在爹娘身边撒娇的年纪,他却只能跟流浪猫玩。